“我听说这三位护法和那杨夙心相交都甚好。那“灭绝刀”鲁平原本就是杨夙心手下的一位堂主。”衍慧禅师左首一位僧人补充道,“这一次杨夙心手下的另一个堂主‘神行无影’欧阳慧也在其中。”
一众僧人均沉默不语,经过之前灭武当太微道人一战,杨夙心的名头已经传遍正派,让正派一众高手又恨又惧。
“阿弥陀佛,这样看起来,这位杨护法多半在背后牵线布局,我等决不可轻敌冒进,务必需要小心。”衍慧禅师缓缓说道。众僧听后,均点头以示赞同。
不远之处的池州府,时值早市,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十分热闹。一名劲装女子快步在街道上穿梭,只见她长发披肩,双眉修长,褐色双眼闪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芒,更让表情显得冷若冰霜。她走起路来似乎无甚奇妙之处,但若仔细观看,她在这如潮水一般的人流中迅速穿梭而过,没有碰到一人的衣衫,这身轻功已是第一流高手的范畴。她踏入一条小径,转了几个弯,爬了一个坡,径直冲进一座别致的小院之中。
她指着一位腰系长刀的青年男子喝道:“鲁平,你的手下又在强抢民女,我刚才已经就地处决了。事不过三,再犯一次我必上报杨护法!”
这位青年男子约么二十七八岁,和厉薇,杨夙心年级相仿。相比起杨夙心的俊秀,他长得更为狂野,但也更有男子汉气息,一头短发根根站立,好似钢针一般,更显得此人桀骜不驯。此人正是圣火教新晋护法,杀死梅剑山庄长老“八手剑”范姚的鲁平。他站起身来,双手环抱于胸,冷哼了一声,却并不辩解。他从小跟着杨夙心长大,一身武功也由杨夙心手把手教授,素来知道杨夙心的志向和脾气,他心知理亏,因此不愿辩驳。
一旁的一位头陀见状哈哈大笑,他身边放着一柄一人高的禅杖。禅杖发出乌黑的金属光泽,显然是由精铁锻造,少说得有七八十斤。此人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敞开的胸膛露出浓密的黑毛,正是“爆头陀”曹云清。
另一个佝偻老者笑嘻嘻地说道:“小慧,人惩戒了就行了,何必欺负平儿呢?”正是圣火教护法“毒手”蒋立文。他之前与“爆头陀”曹云清参与了之前诛杀华山弟子一役。
那最开始的女子就正是圣火教堂主“神行无影”欧阳慧。她心有不甘,说道:“蒋公不必为他说话,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他鲁平本就有监管不力的罪责。”
“是,是,是。你说得都是对的。我才懒得与你计较。”鲁平撇嘴答道。
“哼,杨护法掌管山东,江浙以来,约束教众,百姓享福。若都如你一般纵容,岂不是和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同流合污?”欧阳慧不依不饶地说道。
“哼,听说那位梅剑山庄的厉薇长老在泰山还救过我圣火教徒呢!”鲁平知道她对向来杨夙心有情愫,而杨夙心却似乎一心在厉薇身上,因此如此反呛。
“你…”欧阳慧跺了跺脚,没有说出话来。
一旁的蒋立文打了个哈哈,说道:“这厉薇当初救助我圣火教徒正是因为他们保护百姓,不离不弃。平儿不得乱说。”“爆头陀”曹云清也点了点头,说道:“杨护法管理有方,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我十分敬佩。这厉薇也是一代人杰,不可小觑。”
鲁平自知理亏,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两日后,天台寺的大殿中,一人声振屋瓦,正是少林僧人性悔禅师:“你们就是老成持重,管他杨夙心有什么计谋,我等杀将过去,拼个你死我活不好?老子早就手痒了,上次和师父去伏牛山救人,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本是一个市井混混,虽然常常见义勇为,但脾气暴躁。他武学天赋奇高,二十年前被深律禅师收录门下,从此醉心于武学,脾气却没多少改变。
“师弟,不得无礼。”一旁的性悟禅师说道。他年纪较大,胡须也已经花白。他本是一名商贾,一次大买卖失败,倾家荡产,欲轻生之时为深律禅师所救并得到他的点拨。他年纪其实比深律禅师略大,仍然愿拜深律为师。虽然做生意上不行,但此人武学天分也是奇高,和性悔禅师一样,练就了一身纵横武林的功夫,和彭畅,何宏仁均在伯仲之间。有此二人相助,九华山可高枕无忧。
突然,一名小沙弥急急忙忙的跑进大殿,在天台寺主持衍慧禅师耳边耳语了几句。衍慧禅师正色道:“刚刚弟子来报,魔教一行人已开拔往北前行。”
性悔禅师听后十分生气,他大声说道:“直贼娘的,这几个魔教贼子知道我们的厉害逃跑了,这还怎么打?师兄不如我们几个带人前去拦截,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性悟禅师瞪了师弟一眼,性悔禅师不敢多说。除了师父,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位师兄了。深律禅师知道性悔有勇无谋,且旁人难以管教,因此让二人共同前来。
“阿弥陀佛,这杨护法擅长用计,这恐怕是他的诱敌之计,我等切不可轻举妄动,中了敌人的埋伏。”翠微寺主持静妙禅师双手合十,说道。
“不错,之前各派救援武当,被魔教逐个击破,我等小心为上。”性悟禅师点了点头,说道。一旁的性悔禅师刚想反驳,看到师兄已经说话,便只好撇了撇嘴。
天柱山位于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