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晋吓得小脸煞白没人看到,出去的人反而查到李四儿扬言弄死弘晋,查到李四儿在佟府干的事,查到隆科多宠妾灭妻,查到隆科多夜夜笙歌,查到隆科多当值时喝酒。
康熙怒不可遏,又想到他舅舅佟国维这些日子精神萎靡,找到舅舅苦大仇深的原因的康熙绕着御案骂隆科多三四圈才消气。
这时也不管弘晋有没有被李四儿吓到,反正康熙觉得弘晋一定被吓得不轻。于是,康熙就问太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告诉朕?”
太子很好奇宜妃到底说了什么:“弘晋年龄小,不记事,睡一觉就好了。再说了,李四儿的双腿被打断了,也受到应有的惩罚。”
“打断她的双腿都是轻的。”康熙道,“隆科多平时挺正常的一人,为了一个小妾冲顺天府尹拔剑,佟国维说他两句,他还冲佟国维大吼大叫,真是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了。”
太子都快忘了这件事,看到他爹气得简直想抓过隆科多揍一顿,很想说,既然这么生气罢免隆科多。可他爹没这么做,太子不想也知道他爹就是嘴上说说。估计是怕他因此恨上佟家,以后跟佟家算总账:“汗阿玛,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弘晋也快忘了李四儿,您若是再罚隆科多,回头传到弘晋耳朵里,他又得做一夜噩梦。”
“这事就…就这么算了?”康熙看着太子问。
太子心说,你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敢摇头么:“弘晋没受伤,李四儿对弘晋不敬,跟隆科多也没多大关系,儿臣觉得过去就让它过去好了。听说隆科多最近过得挺糟,他算是为无脑宠妾付出了代价。”
“那是他活该。”康熙又骂两句,转而跟太子聊起别的事。直到太子回去,康熙都没再提处罚隆科多。
太子回到东宫就跟石舜华说:“孤今儿发现汗阿玛不是一般的会做戏。”
石舜华眉头一挑:“皇家最会做戏的人不是妾身啦?”
“小心眼!”太子白她一眼,“孤就说你一次,你就记到现在。你什么时候才能大气点?福晋。”
石舜华转身坐下:“把你的庶子养的跟嫡子似的,妾身还不大度?爷,你告诉妾身还要怎么大度?”
“李佳氏跟弘晋说话都没你好使,你怎么不说李佳氏给你生个好儿子呢。”太子瞥她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李四儿那事是宜妃说的,估计是十一弟叫她做的。
“宜妃既然真按照十一弟说得做了,说明她不想跟你为敌,你以后再跟那些女人吵吵,就别捎带宜妃了。”
“她不在妾身面前逞威风,妾身自然会给足她面子。”石舜华道,“只怕太给她们脸,她们又想当您额娘。”
太子嗤笑:“贵妃走了好几年,汗阿玛也没升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以后也不会打破这种平衡。她们这辈子是甭想了。对了,汗阿玛今儿还问给四妹添箱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说缺什么尽管跟他说。”
“爷,妾身赞同您的话,汗阿玛比妾身会做戏。”石舜华道。
太子不解:“又怎么了?”
“明明知道妾身不差钱,什么好东西都能弄到,还跟您这么说,摆明了假客气么。”石舜华道,“以前听我阿玛说,汗阿玛若是不喜欢一个人,直接破口大骂,妾身还觉得汗阿玛是挺直的一个人,真没想到有这么多面。”
太子摇头失笑:“孤还以为你发现什么了。汗阿玛不会做戏,当年哪能骗得了鳌拜么。孤只是意外汗阿玛如今跟孤客气起来了。”
“咱们弘晋非但不傻,还挺聪明。”石舜华道:“汗阿玛就算相信您会善待他的母族,假以时日弘晋因为您水涨船高,铁了心要跟佟家算账,您会拦着么?汗阿玛担心的估计是这一层。”
太子仔细想了想:“你说得对,是孤没想到。”
“妾身是旁观者,您是当局者。”石舜华道,“汗阿玛跟你说起时,你能想到汗阿玛提这事的本意已经很了不起啦。换作妾身估计会直接磕头表示,以后不会为难佟家。”
“你别再糊弄孤了。”太子道,“四妹是喀尔喀蒙古内附之后,第一位下嫁的公主,她此去蒙古带着监视蒙古的任务,婚姻意义最重大。九月初九无论是阴天还是下雨,你都把妆奁送过去,以免她日后生出别的想法。”
“她是皇室公主,您但凡表现出一点厌恶她,喀尔喀蒙古那边能立刻把她扔出去喂狼。”石舜华道,“公主想要在蒙古过得舒心,离不开朝廷支持。妾身真拖到她出嫁前一天把东西送过去,四公主搁心里骂我,也得笑脸相迎。”
九月初九,老天爷很给石舜华面子,估计是看她飘了两千多年怪可怜的,知道她今儿去公主所,露出了笑脸。
上午九点一刻,石舜华把双胞胎安抚好,就吩咐太监把八台妆奁抬出来。
弘晏和弘曜听到响声,扔下写有《道德经》的百巧板跑出去,一看石舜华跟着板车出去,大叫:“额娘,额娘,等等我啦。”
“你要干嘛?”石舜华没好气地问。
弘晏理所当然:“出宫啊。”
“谁跟你说我出宫?”石舜华好笑,“乖乖听话,我去后面你四姑姑住的地方。明儿弘晋歇息,想出宫就叫弘晋领你们出去玩半天。”
“明天?”弘曜眼中一亮,“额娘,说话算话。”
石舜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你们出去若是不听话,以后都别想再出去。”
“听话,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