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的曲调从一开始的欢快,慢慢的便发展为低沉悲凉。
寻着萧声,苏娴的一颗心也在跟着音调上下起伏,终于等她来到那座亭子前的时候……
“秦兄呢?”
眼前不过是两个陌生男子,一个在吹箫,一个在一旁鼓掌,哪里有秦余的影子呢。
此刻,她的心伴着曲子,也沉到了谷底。
“娴儿,你听我说……”
苏清从身后赶来,本想要规劝苏娴几句,可等她看见亭子下的情况后,心底便安心了。
呀……那臭小子不在啊,刚才是错觉吗。
苏娴自顾自地想着,转头瞥见苏娴一脸失望的表情。
亭子中的张子华和荀迁也看到了她们。
张子华放下了萧,和荀迁相视一笑,“子潞兄,你瞧今天可真热闹。”
“呵,还热闹?你瞧你的萧技如此烂,都把人家姑娘给吓怕了。”
荀迁调笑着,随后走出亭子向苏娴作揖道:“这位姑娘,都是小生的朋友不是,他刚刚是不是吓着姑娘了?”
“嘿!”
张子华站不住了,他走到这位损友身边,向苏娴抱歉道:“这位姑娘,吾友鲁莽,还请不要见怪。”
苏娴怔怔地望着他们,只是问道:“这曲子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
“姑娘说的……”
张子华还没说完,荀迁却插了一句道:“嘿嘿,你想知道,我们偏偏不告诉你。”
“你……”
心本就是乱的,面前的书生居然还无礼调戏,这让她如何站得下去,想了想,苏娴立即扭过头而去。
苏清见此,马上跟上了她。
张子华轻轻打荀迁一拳,说道:“你小子,怎么不分场合呢。刚刚的那位姑娘她好心求问,我们告诉她便是了。”
“太无礼了吗?哈哈,没有想到这点……”
荀迁摸了摸头,身边的张子华,看着他,心里十分无语。
“好啦,不用生气,这个女子我认识,是安州二美之一,她们是跟太子妃娘娘一起来的,还有她找的人一定是秦余吧,一会儿我去太子妃那,跟她说明不就是了。”
荀迁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张子华十分头疼,他说道:“好啦,时候不早,子潞兄,我该回去了,一会儿还要上场呢。”
“可以,我跟你一起走。”
……
“秦兄啊秦兄,你到底在哪里,你来汴京了是不是?”
苏娴歇斯底里地呼喊着,但是喊了大半天,根本就没有用。
一边喊,一边跑,突然一个不稳,往地上摔去,还好后面的苏清及时赶到。
苏清扶稳了她,问道:“你这样子有意思吗?人家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如果你再和他往来,那成了什么?叫别人怎么看待,让你爹还要你娘怎么想?娴儿,你听我说,你和他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镇定一些,镇定一些,听到了没有!”
苏清摇晃着失神的苏娴,希望她能清醒,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苏娴趴在她身上,痛嘤嘤而泣。
苏清拍拍她的背,念道:“傻姑娘,跟姑姑回去吧,就算你一辈子不嫁,姑姑也陪着你不嫁。”
“姑姑……是我错了,是娴儿错了,娴儿对不起姑姑,更对不起爹和娘……”
过了良久,苏娴似乎想通了什么,站起身来,对她姑姑道:“可是我想见秦兄一面,就一面。姑姑,娴儿记得你跟我说过,只要娴儿在国子监碰到心仪的男子便和你说,你说过会帮我牵线搭桥的。”
“我……”
苏清这时心头好似有一头羊驼跑过。
“好啊,娴儿我答应你……”
说出这句话后,苏清便有些后悔了。
果然,苏娴看自己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对。
“姑姑,你果然知道他在这。”
“呃……”
居然会被自己的侄女给放套路了,但苏清却一点都不慌。
她提了提嗓子,说道:“是啊,我是知道,不过也只是几天才刚知道的,可那又怎样,人家有人家的生活,我看他已经过得很好了,家庭美满,难道说要我拆散别人家的婚姻,而来成全你吗?”
苏娴摇了摇头,“不,姑姑,娴儿已经想通了,其实我也不知为什么,只是稀里糊涂就喜欢上了他,也许那只是一种……一种错觉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头是低着的,整个人十分低落。
苏清摸着她的脸,劝慰道:“傻姑娘,等比试结束,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回安州,再也不来汴京了好不好?”
“嗯,嗯……姑姑,还是你对我好。”
……
秦余伸了伸懒腰,往回走去。
刚刚吹了一曲《梁祝》,没想到获得的反响会那么大,张子华和荀迁两个也算热情,把这首曲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而且,这二人在秦余吹完后,自己也立马开始吹起来
想想看,他们就听一遍,便能吹出其中精妙,秦余感叹,自己的吹箫书生之名,怕是要拱手让人了。
他是在张子华开始吹奏时,离开亭子的,这一会儿,已经快到观众席了。
等到那里,韩溪看到他,笑道:“秦兄啊,你这此出去可够长的。”
秦余笑了笑,说道:“怎么,大比还没结束吗?”
“快了吧,不过听说最后的比试是场重头戏。”
“重头戏?”
“是啊,你可能不知道,最后比的是琴技,我们这边派出的……嗯,秦兄这个人,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