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夜宴是安排在晚上,秦余跟曹老爷他们一起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很多人进进出出了。
太子邀请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或者皇孙公子,像秦余这种除了功名外,没有官职在身,又没任何爵位的人,少之又少。
当他们到门口,经过的人还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他们,眼神中充满着奇怪。
宴会的地点仍然在花园,花园里外,摆了十多张的圆桌,以及其他宴会所需。
而女眷们被安排在了后堂,曹素跟曼儿一起在宫女的带领下,和其他官员的女眷一同往后堂而去。
秦余和曹老爷坐在很边上的圆桌边,不一会儿,只见太子在一众官员还有宫女太监的带领下坐到了主位上,燕王殿下紧跟其后。
之后,太子开始了他冗长的会前讲话,大多是这一年来,大家有多辛苦,太子,还有陛下都记在心里呢。
秦余在下面听着,原来今日的宴会,是当今陛下让太子做的,不过太子把自己召来,又是何意呢,他和曹老爷,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啊。
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
秦余抿了口酒,和身边的曹老爷有说有笑。
然而,仍然有人喜欢上来搭讪。
这很正常,太子宴会,这里头不知藏着多少的高官,一般普通点的,想要往上爬的人,不免就开始去和别人攀谈了。
秦余这一桌人,相互通了名片后,才知道除了他爷俩外,都是京城外的小官,只是因为述职,才有幸来的这里。
“不知这位兄弟,你现居何职啊?”
秦余没有跟他们通名片,所以旁边有个戴青帽的青年官吏,脸上堆出谄媚的笑容,问了秦余一句。
秦余讪讪笑道:“学生无官无职。”
一句话,青帽官吏的脸立时拉了下来,“哦,呵呵,是在下唐突了。”
说罢,青帽官吏站起身,也不管秦余了,他此刻已经离开座位。
这是看不起人啊。
“余儿,这到底……”
曹老爷有些看不懂,问了问秦余。
“爹,我们吃酒。”
秦余摇了摇头,叫曹老爷不用管这些事。
而他发现,同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竟也和刚才的官吏一样,暗含轻蔑。
虽然他们面上没有讲话,可心底里,好似在说,“这两个家伙,该不是悄悄混进来的吧?”、
“就是他们。”
恰好这时候,刚才离开的官吏竟回来了,只瞧他身后,还跟来了几名侍卫。
官吏指着秦余,邀功道:“他们没有品秩,在下怀疑是蒙混过关的。”
秦余乜了他一眼,感觉滑稽。
曹老爷呢,他是浑身的不自在,拉了拉秦余,想马上走。
秦余也是相同的想法,可下一刻,那官员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谁说的啊,他们是本王请来的贵客。”
一道雄厚的声音在青帽官吏后响起,官吏回头,见到来人,吓得魂都丢了,差点儿就要跪下来。
“见过燕王千岁。”
同桌的人都站了起身,他们不知道秦余和燕王的关系,此时此刻的感觉,就跟日了狗一样。
秦余和曹老爷面面相觑,随后也站起身,想要拜,却被燕王给制止了。
“走,你们怎么坐在这儿?快跟本王到太子哥那。”
燕王走过来,拉着秦余,还有曹老爷一道走了。
同桌的官员们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刚才没有说什么话,这爷俩,可是贵人啊,难怪没有品秩也能进来。
而那青帽官吏早已吓得浑身是汗,得罪秦余后,也不知自己的官位还保不保得了了。
……
“你们说这次草原部落会赢吗?”
“太子放心,据前方过来的消息,他们和孛尔只斤正僵持在苦洼谷,这时候大雪封山,双方都已经人困马乏,很难再进行战斗了,下官相信,只要我们的粮草能够及时送到,让草原部落得到补充,那孛尔只斤便不成问题了。”
太子殿下的这一桌,已经开始聊起战事。
就在大周过春节的时候,北方的大草原上,正上演着一幕幕惨烈的厮杀,双方争夺在草原上的控制权,而如今,两方的战斗已经进入焦灼。
秦余是在太子跟别人讨论战事的时候过来的,而曹老爷推说身体匮乏,燕王派人给他找了个休息的地方。
太子和身边的人说着,见秦余来了,便向桌上的人介绍,“你们瞧,这就是献策的小英雄,他姓秦,新科的汴京解元,大家应该都听过,不需要本宫多言吧?”
众人站了起身,一一向秦余敬酒道:“解元公智谋超绝,为国解忧,我等佩服啊。”
他们口里说佩服,其实心底只是为了向太子拍马屁。
秦余也没听出其中意味,一下子被别人夸奖,心里有些害羞,特别的,这群人还都是高官,看他们穿的官服,按大周的官服等级来划分,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官了。
在他们面前,秦余怎敢放肆。
太子请燕王还有秦余坐在他的身边,接着又和刚才的官员聊了起来。
那官吏道:“殿下,如果草原部落打败孛尔只斤,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太子说:“无妨,他们就算赢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到时候我们让安州大将军,前去一鼓作气,还怕他们什么。现在担心的是那草原部落到底能不能赢。”
秦余听得真切,原来他们在谈论国事,他觉着,今天这种场合,适合讨论这个吗?
不过,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