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客栈包厢里,围坐着一群曹氏一族的人,曹二爷也在其中。
门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刚才还在闹市上的两名老者回来了。
族长看到他们,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刚才都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两名老者说道:“那秦有余已经骑着高马去接新娘了。”
“不过,令小弟感觉奇怪的是,素儿明明居住在秦宅,他为何还要骑马去接亲呢?”
老者的一句话,立马引起所有人的重视。
族长看了一眼曹二老爷。
曹二爷是被请上京城,作为带路人的,因为他知道秦余住在哪里,而且也清楚秦余家中都有几个人,在京城又认识哪些人物。
老族长做了几十年的一族之长,还是有些眼力劲的,不会冒然前去,如果这秦余果真寻到了什么靠山,那对他们来说可就不利了啊。
二老爷想了一想,回道:“族长,恕侄儿愚钝,侄儿跟母亲上京的时候,一直是跟着我大哥的,京城里没有熟人,所以有关秦余的一切都是在秦宅中看见的。”
二老爷说完,喝了口水,继续道:“侄儿只知道,我家那个侄子,他除了跟一些文人墨客相熟外,还和我们州府的韩刺史亲近,而韩刺史家的大公子以及二公子时常到秦宅里作客,那位韩二公子和秦余一样,都是上京赶考的考生,只是那位大公子,听说他在京城里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儿。至于您口中的什么大靠山,我看是没有的。”
族长听完二老爷的话,点头道:“既如此,那这秦余有可能是上韩府去接亲了?”
二老爷道:“这些侄儿也不清楚,侄儿不认识去韩府的路,有可能是这样呢。”
“我看他说得没错,我们的素儿他是宁州人,而韩家呢,也是从宁州出来的,我看曹德他们的意思就是让秦余从秦宅出发,到韩府接亲,这倒也符合礼仪了。”
坐在族长身旁的中年男子斜过头,和族长说了一通。
族长说:“既然是这样,我们倒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哼,就算韩刺史又怎么样?当官的还不理家务事呢。大家做好准备,一会儿跟老夫上秦宅去。”
“是!”
众人应诺了一声,只有二老爷叹了口气,其实刚才他有一些话没有说尽,因为他不想跟这些人一起蹚这趟浑水,可不让他们去,就会老来骚扰自己。
所以咯,死道友,不死贫道。
“嘶……”
见族里的一干人气势汹汹地出门而去,二老爷立马捂着肚子。
“你怎么了?”
一名曹家长辈问了一问。
二老爷道:“肯定是刚才吃的那个竹鼠肉有问题,侄儿早就说过了,便宜的客栈住不得。”
族长回过头问道:“那可怎么办呢?我们之中只有你熟悉秦宅。”
二老爷道:“没事啊,侄儿不是已经跟你们讲过他家的具体方位了,反正那个曹小六还有雪雁都认得你们,还有啊,只要你们向里头报出家门,谅我大哥也不敢怠慢诸位不是?就让侄儿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半刻钟后,肯定赶上。”
二老爷说完,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族长不知道二老爷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刚才大家都吃过竹鼠,可为何偏偏只有他有事?
但瞧二老爷的样子,不像是撒谎的,所以只好道:“也罢,你就在这待着吧,一会儿记得一定要赶上,或许我们还会跟别人掐起来呢。”
二老爷点了点头,连说一定,见人走远了,才把房门锁上,心里暗道:“老子才不跟你们疯呢,老子可早就打听过了,我大哥跟一个叫燕王的人好像很要好,名字里有个王的,怕不是什么好惹的哦。”
说罢,半躺在椅子上,吃着碟子里剩余的竹鼠肉。
……
吹锣打鼓的声音从太子府开始,到了秦宅仍然继续着。
秦余下得马来,而小六和雪雁已经在道路两旁放起了炮仗。
一道道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响彻天地。
秦余就是在这个时候,把手伸进帘子里,说道:“娘子,我们到家了。”
曹素伸出右手,从轿子里走出来。
秦余把手里的牵红分一头给她。
曹素拿在手中,顿时就笑了起来。
秦余也是美滋滋的,他转头看着曹素,担心她被盖子遮住,走路会不会看不见,而当看到盖头底下那高高弯起的红唇时,自己的一颗心都化了。
两个人在炮竹声,还有亲朋们的庆贺声中,慢慢地往家里走。
可就在这时,转角处走来了一群人,当头的一个老态龙钟,见到要进门的两个新人,当即大吼道:“慢着,你们都给我站住!”
那老者一出现,曹老爷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远在潞州的曹氏一族族长啊。
族长,他们怎么会来?
燕王还有韩江韩溪等秦余朋友,也看到了曹家人,他们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燕王府的护卫上前一步,准备动手,却被燕王给制止了。
曹老爷走上前,那族长抓着他的手说道:“曹德啊曹德,你为何就不听我们的话?”
“我,族长你听小侄说……”
曹老爷拉住族长的手,想带他们离开。
族长身边的中年男子冷笑道:“到现在了还说什么?”
“圣旨到!”
就在这时候,远处跑来一匹白马,白马上坐着一名身穿蟒袍的宦官,宦官手上正捧着一道圣旨。
宦官的到来,立马引起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