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头进来的时候,全饭堂的人,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光头的头顶上。
看到他的那刻,便觉得有意思,还有人以为方夫子请了哪座宝刹的和尚来念经呢。
方夫子带着光头在饭堂逛一圈后,就走了,好像是领着人家来参观。
秦余见那光头的样子,脸型削瘦,眼睛炯炯有神,看学子们的眼神有种想把他们吃掉的样子,心中纳闷,难道说方夫子把新的夫子找来了?那个光头,怕是来者不善。
光头在跟上方夫子前,转头往身后一撇,和秦余的目光正好对住。
秦余赶忙低头啃馒头,不再看他。
等用过早饭,秦余便和宁成分开,去课堂的路上,还碰见正从小山亭子上下来的陆菁菁。
陆菁菁瞧他的样子,好像想起什么,叫住他说道:“臭鱼,从明天开始,跟我学武。”
“为什么?”
“为了苏姐姐嫁给你后,不会被人欺负。瞧你的身板,太弱了,经不起我一阵折腾。如果碰到高手,那肯定要一命呜呼,你死了没事,可要让苏姐姐守寡,那本姑娘可不答应了。”
秦余想自己正要干一件大事,他还要养家,没空和这母老虎管家婆斗嘴,况且,学武?像自己这样的小身板,肯定不行,他才不想学武,平时跑跑步,锻炼下身体,足够了,于是拒绝道:“不学,我不学,我就算死,死外面,被高手给打死,我也不学。”
说毕,抬脚准备离开,陆虎女在后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手中的宝剑开始与剑鞘发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秦余记得这把剑名为如意,是蜀州峨眉山上一位很厉害的铸剑高手锻造的,削铁如泥,切秦余向切豆腐一样,听到这个声音,他身下一紧,立即转身回头,咧着嘴笑道:“不是我怕你,我也是看在阿娴的份上,既然你愿意教,那我秦某人只能勉为其难地学一下了。”
“放心,以本姑娘的武功来说,教你还绰绰有余,不过嘛……”她停顿了下语气,接着抱胸说道:“教你也不能白教,每学一日,我便收你一两的银子。百日之后,必让你一只手能打得过两个壮汉。”
说到底,她还是在图谋自己的那一千两,陆菁菁啊陆菁菁,真看不出来,平时笨笨的样子,到此刻居然菁明无比,莫非以前都是装的不成?
“虎女,你不能这样,学院的夫子,一月也才五两银子,而你居然要我一天一两,这是敲诈,是勒索,是逼良为娼!”秦余气得口不择言,连成语都用错了地方。
陆菁菁却张开五根手指头说道:“还有,如果你学得不好,不用功,姿势不对,被我抓住了,一次扣五两银子。”
“嘶……”秦余倒吸一口凉气,像她这样教学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自己又岂能答应,再瞧了一眼虎女手中的剑,轻轻问道:“能不能打个折扣?”
陆虎女早把嘴巴往左边翘了,鼻腔中还哼了一声。
“你不能这么斤斤计较。”秦余觉得自己很无辜。
“可我的名字里就有菁菁啊,菁菁计较,菁菁有味。别人听了,都会认为我讲的对。”
是是是,你有理,秦余听了她的回答,总算明白什么叫“女人从来不会跟你讲道理”这句话的意思。
蛮横不讲理的母老虎,秦余真的很想有做打虎英雄的愿望,但好男不跟女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故而,今天,自己便饶了她这一次。
两人又互相剜了对方一眼,才相对扭头走开。
秦余到了学堂,韩溪正坐桌案前向他一面招手,一面说道:“秦兄,你知道昨晚在醉月楼都发生什么事了吗?”
“知道啊,听说那里有个叫银丹的姑娘,为了一副对联,要卖自己的身,像这样的傻姑娘,真是少见。”说完,想起刚刚分别的陆虎女,心想或许这银丹姑娘也是别有所图。
“哈哈,那你可知这对联出自何人之手?”
秦余听韩溪问,自己怎么知道是哪个大才子大文豪写的,摇了摇头,只见韩溪指着他说道:“就是你昨天在鹿山镇的那副对联啊!”
“什么……”秦余心道怎么会这样,刚刚在饭堂还怀疑出对联的,或许是个丑八怪……咳咳,咳咳。
“所以,秦兄,你快把下联拿出来,那样岂不就可以跟银丹姑娘来一个,一刻值千金了。”韩溪嘲弄着说道。
秦余一听,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会是这样,他知是知道下联要怎么写,但是自己肯定不会去找那位银丹姑娘的,更不可能,把人家的身子给……自己很纯洁的好不好。
“韩兄,先父当时只得了上联,下联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啊!”秦余摸着良心,继续说,“我肯定不能对出来了,也不知会便宜哪位才子,到时候可得去看看,怎么说也是先父的对联。”
说完,赶紧用其他话题,把银丹姑娘卖身一事扯开,他是个正人君子,不想老在别人姑娘身上打主意。
现在上课时间还没到,两人聊着聊着,便聊到方夫子领来的那位光头,韩溪似乎无所不知,他说道:“那人名叫吴平,字慕葛,是临近州府庐州很有名望的大才,学识渊博,在他手底下还出过几个进士呢。”
秦余道:“这么说,宁秀才当上夫子的可能性又降低了?”
韩溪一脸鄙夷道:“宁秀才?呵呵,还是让他老实在家写信抄书吧。”
秦余道:“这可不行,我让他当夫子,也有自己的一份私心。”
接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