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时间,司马老师才把事情的经过讲完,众学子听了,无不解气,方夫子睚眦必报,为人小气,被山长数落一顿,真可谓是大快人心。
听司马老师的意思,方夫子如果下次再随意用戒尺惩罚学生,那夫子的位置便要让出来给别人了。
方夫子是鹿山书院的老人,兢兢业业干了二十多年,除了教授学业外,还管理各方面的杂事,权力很大,可以说地位仅在山长陆墨林之下,山长说了那么狠的话,可见当时有多生气。
秦余又用手捂着胸口,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被骂,这可怪不得他,是人家诸葛琴魔干的。
司马老师讲完鹿山最新新闻,见众学子意犹未尽的样子,笑骂道:“你们干嘛在这儿站着,还上不上课了?”
众学子一哄而散,接着又重新排起队伍。
今天,司马老师要教他们射箭的本领,秦余因为受伤,被安排到一边休息。
靠在靶场外,小树林里的一颗大榆树下,正思考着明天的事情,忽然,有个硬物戳中自己的后背。
秦余回头一望,却是陆菁菁,她用剑戳了戳,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
“虎女?你怎么来了。”秦余转身问了一句。
陆菁菁没有回答,只是把秦余的鹅掌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见上面一条粗长的印迹,下意识地低头,用嘴吹了吹,在秦余惊讶的目光下,努力解释道:“我这是帮苏姐姐吹的。”
秦余笑道:“是是,对了,你有见到那位宁秀才吗,就是昨天被背上山的那位。”
“他吗,我练剑的时候看到,他在正在后山读什么魏武帝记,嗓门好大,整座后山好像快被他喊塌了。”
听陆菁菁说完,秦余暗道,这秀才受到刺激,会不会太用力,把嗓子喊哑了,如果这样,明天可怎么讲课,此时,即使是旷课,自己也必须去看看他。
说着,带上陆菁菁,准备一道往后山去,待要拉虎女的手时,人家却有意地躲开,秦余心中奇怪,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虎女从秦余的眼中读懂了意思,扭头道:“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不懂吗?”
臭鱼是苏姐姐未来的夫婿,陆菁菁明白,必须和他保持些距离。
秦余心中呵呵,前些天,这头母老虎还骑在自己背上,那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自己在她身上什么没有做过,到现在说这种话,这叫卸磨杀驴,拔雕无情。
等等,刚刚她还不是先握住自己的鹅掌吗?
唉,女人就是麻烦。
因为陆菁菁突然间的冷漠,让秦余有些接受不能,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没有多说一句话。
……
“太祖一名吉利,小字阿瞒……”
鹿山后山,被打鸡血的宁秀才,他站在山崖崖边,此刻,正字正腔圆、声如洪钟的对着远处,高声背诵《三国志-太祖本纪》。
听他滔滔不绝,没有停顿一下,果然是个有才华的人,想必曹操的那些事,都了然于胸了。
秦余见这样子,心中宽慰,这位老兄,本身便有些实力,只是缺少发掘他能力的人。
而自己就是他的伯乐,要开发他的人,是他的老爷爷、金手指。
走上前去,笑着拍拍秀才的肩膀,待秀才回头的那刻,说道:“宁兄,休息一会儿吧,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去喝口热水再来吧。”
宁成见到秦余,开心道:“没事的,我能坚持,想当年我还用喉咙吓跑过一个强盗。”
秦余心道,该不会是用大嗓门把强盗耳膜给喊破的那种人吧。
嗓门好,讲话音如洪钟,是个当老师的料。
秦余提议道:“要不,我和陆姑娘给你当听众,你给我们讲一段《三国志》可好?”
“欸?”宁成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在大山、河流、草木面前,他敢大声地把书念出来,可到人时,就有些为难,有些腼腆了,“兄弟啊,要不要等到晚上再说,我一时还没准备好。”
“不行不行,就是要趁现在,晚上的,晚上再说。”说着,三人一起来到一颗大树底下。
看着坐在石头上的秦余和陆菁菁,树下的宁成略感紧张,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手里的书都快被他给拧成麻花了。
“说啊,你倒是说啊。”等了片刻,秦余有些不耐烦。
“我……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要不兄弟你来说一段?我也好学习一下。”一面说,一面把秦余从石头上拉起来。
秦余无奈,不过也是,自己不表现一下,宁秀才又从哪里获得榜样呢?
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打开三国坛,论坛里有全本的《三国演义》,自然,不能照本宣科,要投入感情。
组织了下语言后,便开始讲关于三国的一些故事,从雷公张角的黄巾起义,到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秦余手舞足蹈,讲得唾沫横飞。
当说到十八路诸侯起兵反董,关云长温酒斩华雄时,不觉有些口渴,停顿了一下,却见面前的宁成与陆菁菁呆呆地看着自己。
“秦兄弟,你这讲的是三国吗,怎么跟我从书上看来的有些不一样?”宁成回过神后,疑惑道。
“当然不是传记里的三国,小弟的本领哪里有宁兄高强,这故事都是听村口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说的。”秦余非常正式地作出解释。
“你不去当夫子,太可惜了。”宁成觉得即使自己,也不能如此生动地把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如此生动得讲出来啊。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