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煮熟的面盛进碗中,把事先已做好的香菇、瘦肉还有煎蛋放上去。
厨房里,陆菁菁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在煮面的秦余,惊讶道:“你也会做面吗?”
秦余解开身上的围裙,把它放在一边,无语地看了眼虎女,这小姑娘,刚才好像在拿他的银子做威胁,还好下一秒自己反应过来,追出去,一把拉住,不然那一千两,铁定泡汤。
“来试试看吧,多年不动手,也不知道手艺怎么样了。”秦余把碗放在桌上,单手推到虎女面前。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哼,看来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君子。”虎女一边吃秦余下的面,一边还腹诽道。
秦余两只手环胸,闭着眼睛,满头黑线道:“君子远庖厨,不是说君子不能做饭,是说君子要有仁爱之心……等等,我干嘛要跟你解释那么多,赶紧给我吃完,睡觉去吧。”
虎女“咻咻”吃了两口,听到话后,抬头看着秦余,疑问道:“那故事呢?刚才你说要讲故事的。”
“真的太晚了,明日再说吧。”秦余看了眼陆菁菁,伸手过去把贴在她嘴边的一片绿给弹开,然后劝道:“乖,要听话,明天是宁秀才重要的日子,今晚我要好好陪他,过了今晚,我天天给你讲故事都行。”
“男人都是大骗子。”
陆菁菁听完秦余所说,把筷子重重放在桌上,面也不吃了,站起来,气呼呼地直接走出门口。
待经过窗户的时候,想起刚才秦余靠近的手,摸了摸脸颊,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而后又“哼”一声,一脚踩到地上,一块青砖被瞬间踩碎。
厨房里,秦余茫然失措地盯着眼前的面,这头母老虎,居然会吃外人的醋,而且说几句就跑了,连面都没吃完。
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好品德,还有不想多洗筷子的原因,秦余拿起虎女刚刚放下的筷子,把剩下的面给一口口吃完。
自己煮的面味道还不错,不知怎么,里头还有一丝甜味,这味道很奇怪,秦余心想刚才没有放糖啊。
……
在回宿舍的路上,老远的,就听到宁秀才的声音。
等进入屋里,便见小六正坐在桌案边。
他仰着头,对面,宁秀才口若悬河,向小六讲述一段段关于三国的故事。
秀才滔滔不绝,小六听得如痴如醉,秦余笑着脸,从他们身边悄悄经过。
小六恰好看见,叫了一声。
秀才回过神来,转身拱手,饶有意味地笑道:“秦兄弟,我在屋里等你一个时辰了,你可真强,和陆姑娘居然可以待那么久,小生我真是佩服啊。”
“???”
秦余被秀才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满头问号,自己和虎女干什么了,什么都没干啊。
这位宁兄,他想到哪里去了。
秦余一把将宁成拉去隔壁的浴室,今晚他必须得给自己解释清楚,什么叫“待那么久”。
……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就是考验宁成的日子。
天字班中,秦余紧张地坐着,宁秀才去的是黄班,自己不在他身边,如果临时出了状况怎么办。
想着想着,忽然,门口走进来一个白面书生。
“……宁兄?”秦余目瞪口呆,宁秀才不是应该在黄班吗,怎么会来天字班。
众学子也很疑惑地盯着进来的人,有人认出他后,对其嗤之以鼻。
宁秀才一脸无奈地望了眼秦余,他的身后,方夫子满脸阴笑地跟了进来。
方夫子把宁秀才一通介绍,还说秀才今天要为大家讲课,讲曹操的故事。
学子们听了,一个个交头接耳,谈论着宁秀才的身份与工作,一时间,质疑的声音充满课堂。
秦余捂着脸,他感觉自己以后不用叫秦铁嘴了,叫乌鸦嘴更好。
“咳咳……”在大家议论纷纷时,宁秀才重重咳嗽了声,接着说道,“我知道诸位看不起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不配给你们讲课……”
有人听了,没等秀才说完,便插嘴道:“你既然知道,那还不滚出去?”
秀才并不因为这人的话,有所退缩,只是坚持道:“但请诸位给我一点时间,片刻就好,如果我讲得不好,再……再滚不迟。”
“哈哈哈……”
“好好,本公子便施舍你点时间……”
“待会儿,你讲得令我们不满意,我们可以给你扔东西吗?”
“嘻嘻,你要能讲出新意,我们绝不阻拦,也认你作我们的夫子。”
还有人在下面偷偷议论,“如果秀才能当上夫子,我便把眼前的墨水直接给喝下去。”
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但秀才他却波澜不惊,正了正衣冠后,便抬手让学子们安静。
诸生在这一刻,倒也真的安静下来,他们想听听,宁秀才他到底会说些什么。
有的人拿出沙漏,给他计时。
“邺则邺城水漳水,定有异人从此起……雄谋韵事与文心,君臣兄弟而父子……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本一身……”
一首还未在这个世界出现的诗,正从宁秀才的口中念出来。
“……向帐明知非有益,分香未可谓无情。”
等他念完后,全场都安静了。
“这,这是秀才写的吗?”
“听说他三岁会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便能精通诗词歌赋了……”
“看来秀才他是深藏不露。”
“安有斯人不作逆,小不为霸大不王,嘶……读起来,很有气概与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