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代离走上前,问曹素一句,“给我一个理由。”
“这……就不必对你说了吧。”曹素见代离的眼神有点凶,从前都不这样的,不知怎么今天突然如此,心里有些害怕。
她接着继续说道:“我前几天已经写信给师傅了,师兄你不用担心我,先回去吧。”
“不行,你留在这里,我会担心的。”代离不依,他瞧了秦余一眼,一手就想把曹素拉住。
秦余见状,立即上去帮曹素解围,按住代离的手道:“兄弟啊,你听我说,曹姑娘不走,自然有她的原因,虽然你是他的师兄,但也不能强人所难啊。更何况,刚才曹姑娘都说了,已经写信给令师,那你还担心什么呢?而且,这里的山长,是曹姑娘的叔叔,怎么会有危险,代兄你又何须担心?”
代离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是担心你。”
“我?”秦余摊摊手,“怎么会……我秦余向天保证,绝不会动曹姑娘的一根手指头,不然必遭天谴。”
见秦余说的信誓旦旦,而且还发下如此重的誓言,代离疑信参半,他又问道:“那师妹每晚在你房中,都是待到半夜才回,难道你想跟我说,你们只是喝喝茶,聊聊天那么简单吗?难道你对我师妹,就没有什么企图?”
“我在他房里,只是学算学。”曹素听了,委屈道。
代离听后,反问秦余道:“只是学算学?”
秦余摇手决绝道:“是真的,我们只是在相互学习。她对我有没有企图,我不知道,但我对曹姑娘没有任何企图。代兄放心,我晓得你一直在担忧曹老伯要把曹姑娘许配给我的事,嗯,等过年,我回去亲自问一下曹伯伯,即使他同意,我秦余铁骨铮铮,只会选择跟喜欢的姑娘在一起,绝不会轻易就答应这门亲事的。或许啊,是代兄你一时听错,或记岔了也说不定呢。”
秦余一边说着,一边还把代离带到一旁,补充道:“况且,曹姑娘是什么人?她是曹伯伯的独生女,将来是要继承曹伯伯家产的,即使曹伯伯许了婚事,恐怕曹姑娘的其他叔叔兄弟也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也会让那人入赘给曹家才行,我秦余虽然是个穷秀才,可担待不起赘婿这个名声,我还要考功名呢。”
一通话下来,代离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不过仍没放弃自己的想法,转头准备要问曹素,却依旧被秦余按住。
秦余道:“兄弟啊,我们是男人,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她必然有她要做的事,如果逼急了,向你家师父哭诉告状,你说你家师父是听你师妹的话多些,还是听你的话多些?”
代离回道:“师父向来疼爱师妹,自然是听她的话多些。”
“诶,这就对了吗。”秦余拉着他的胳膊,许诺道,“曹姑娘有什么事,我必定会第一时间写信通知兄弟,且放宽心,想追求心仪的姑娘,要有策略,一时强逼,恐怕会适得其反,岂不闻强扭的瓜不甜吗?”
代离听秦余讲得真诚,从刚才的狐疑,到现在早就深信不疑,他握着秦余的手激动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果没有兄台你,我代离就真的是自误了。”
秦余挣开他,连忙道:“好说好说,我在自己家乡有个绰号,秦月老,诶,在下啊,从小就喜欢给人做媒,你和曹姑娘的事绝对黄不了。”
代离点了点头,他喜上眉梢,再瞧了曹素一眼,才独自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对秦余道:“兄台,谢谢啊。”
秦余朝他拱了拱手,在这一刻,觉得古人真的好实诚。
“哎呦……拧我干嘛?”
在目送代离远去时,忽然,身后的曹素走过来,摁了他腰子一下,秦余立马抓住她的手,托在半空说道:“曹姑娘啊曹姑娘,我好心帮你解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手被他抓住,虽然不是很疼,但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即使是自己父亲,也没这样的。
脸开始发烫,想挣又是挣不开。
“放开我,刚刚还在我师兄面前说不动我一根手指头的。”
曹素说着,感觉自己占了很大的理。
秦余放开她的手,贱兮兮道:“嗯,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至于其他地方,秦某不敢保证啊。”
“你……油嘴滑舌!”
说罢,扭头往饭堂去了。
秦余在后头跟着,心道,他真是比窦娥还冤,好心好意帮她,居然说自己油嘴滑舌。
他咂咂嘴,发现也还好啊,一不油,二也不滑。
……
等吃罢饭,秦余回到房间,他点上蜡烛,坐在桌边,依如以往那般,拿出论坛,开始抄写起来。
最近有些勤奋过头了,连论坛都忘记水,不过临近大考,还是收敛些,等放假,等放假。
抄书到了深夜,现在已是亥时,秦余今天正抄着的是非常著名的一篇,名为《聂小倩》。
写起聂小倩,不禁想到后世那部很有名的电影,87版的《倩女幽魂》。
秦余感慨一番,又重新拿出一张纸来,写下当时很出名的一首诗,据传这首诗,是该剧的编制或是监制写的。
写完,有从头念了一下,本想要睡,却见桌上的纸被一只手给抽走了。
想也不用想,秦余抬头,无奈地看着眼前穿橘色衣服的女子,“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安歇?”
曹素拿着纸,没有听进秦余的话,只是照着纸上的字念了起来,“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