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那扇门饿得>第40章 架子工

第二天起床,我随便吃了点早餐,换了身冲尕穿过的破旧衣服,戴上安全帽和手套,拿着扳手,便跟着冲尕出发了。对于我这样第一次来工地干活的人,头一天的工作热情自然很高,只是作为建筑上的架子工,干的活儿,主要是用钢管搭建十字平台和防护拦。我是初来之人,自然不懂这里头的套数和技巧,但看到冲尕站在半空中,用两只手握起一根六米长的钢管,并把它和另一个接点接上,我既佩服又害怕。佩服的是他怎么能够在如此高的半空把一根六米长的钢管紧握在不到一米处的位置举起并直立得插在接点上;害怕的是如果在举起的过程中轻微出现一点差错那将都是致命的。我也曾几次在平地上试图握起一根六米长的钢管,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主要原因是我手腕上的力不够大和心里害怕,所以工地上一名真正的架子工,那是必须手指、手臂、腿脚都极度灵活有力,且动作协调、判断能力高、又能适应高空作业的特殊体力人才,对于冲尕冲三虎冲飞三人,经过日久月累的操练,早已锻炼成名副其实的架子工,而对于我,那肯定不符合这个标准,所以像冲尕之类,他们干架子工这个行业,算是大工,而我之类,就只能当小工了。小工的活儿,就是辅助大工做事,如帮人家取钢管,递扣件等。

知道了这些,我一天的活儿就是听从冲尕冲三虎冲飞三人的差遣,拿些他们搭建架子需要的钢管扣件接头等。只是知道归知道,但活路还不够熟练,遑论生巧了。所以,每次冲尕他们要我拿一米二的钢管,我总是拿了一米五的钢管;要一米八的钢管,我拿了二米的钢管。如此一来,我避免不了要干很多无用功。还有,作为高空作业的人员,注意安全,那是天生的职责。一方面自己要注意好安全;另一方面也要注意他人的安全。所以像我们站在每座楼层最顶端的架子工,干活时,务必不能把东西遗落下方,这一点上,冲尕冲三虎冲飞已经谨慎到习惯的地步了,而我就不一样了。平时做事就拉拉撒撒,信乱散漫,如今要谨慎小心,恐怕一时难以习惯,更何况是体力活儿,更要以体力为干活的支撑,像我这种脚来手不来的人,就已是很难了。但最考验人处,还是踩在半空的竹胶板上干活,那是走起路来都像过铁索道,很不稳定。还有最最考验人的是那焦灼的太阳,晒的人通身皆汗珠,脸上的汗珠更是一个劲儿地往下滚。有时,额头上和眉宇处的汗竟滑溜溜跑到眼睫毛上,并不断地触摸着我那两只灵动的白眼黑球,直让眼睛不断地眯实眨巴,这让我在高空干起活来,如同大象踩在刀刃上跳舞,那是危险的过错。冲尕作为过来人,对我像带着使命必须受孕的精子,那是亿万个可能的担心。于我,作为在冲尕面前许下诺言定能胜任此般活路的人,也就注定必须忍受煎熬和顶出硬骨头状,一早上下来,我们团队用了多少根钢管,接了多少个扣件,我不清楚,可我从竹胶板上拿东西跑的次数可能要超过它们,即便如此,我不敢叫苦一声。

第一天上班,中午吃饭的时候,冲尕笑着问我:“冲舟,能扛得住吗?”

“没问题!”冲舟铿锵有力答道。

“看来你还能文能武,能扛得住的话,那就好!”

冲尕自知我身体的抗压能力有多大,只是他测算不准我靠毅力释放的抗压力又有多少,所以他听了我的话后,还不敢公然断定我会失败。

中午饭吃完,到活动板房休息。我一躺在床上,睡意就像小孩子的眼泪,说来便来。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们没有人算计,但冲尕手机猛然奏起音乐的闹钟,并借助风扇鼓动的风,把声音送到每个正熟睡的人耳中——清醒的告知午休时间已毕,务必起床。然而,是闹钟音乐的情调迷人,还是大家对午觉的贪恋?任凭闹钟音乐怎么一遍一遍的催促,我们都没人愿意起床。最后,还是冲尕一股脑从床铺拾起来,并代替闹钟音乐而大声叫喊了几下,其余的人才都跃跃欲试地起来,我也紧跟着大家的步伐,从床铺跳到地上,带上安全帽和手套,拿着扳手,出发了。

下午的时候,因为早上已经准备好了许多材料,所以我不是很忙了。当然了,对于干活的人,如果暴晒于阳光下而无事可做,比干活还难受,毕竟无事的时候,人更容易把注意力停留在无聊和暴晒的体验上。

为了偷闲和打发时间,没事可做的时候,我就朝着浦西望去。说真的,坐在这高楼顶上,穿越黄浦江上空稀疏的雾霭,看到浦西那古典的建筑胜景,也是一种享受,这或许就是我们有幸能够在黄浦江边干活,生活赐予我们特殊的眷顾吧!看看跟前的冲尕冲三虎冲飞,站在搭建好的钢管平台上正把一根根钢管举起,插好,架构,我怎能不感觉到他们就是挺起这个伟大时代建筑的螺丝动力来?他们辛勤地干活,默默地暴晒于烈阳下面而没有怨言,我怎能不感觉他们就是这个时代殷勤耕耘的有生力量呢?再看看黄浦江两岸正拔地而起的那一幢幢建筑,感觉他们这就是这个时代前行的脉搏,我们怎能不为自己生活在这样的时代而兴奋呢?我们怎能不为自己是挺起这些建筑的人而自信呢?

黄浦江的水正汩汩奔流,水上面的运输船也正开足马力向前疾驰。正当我观看那些船只的时候,透过钢管缝隙,看见一个身穿半袖,腋下夹带公文包,留有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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