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将墨砚推开:“表哥,不要画了,羞死人了!”难道下一幅图,他就要画男子将女子推倒吗?嫣儿看过的房-中-术插图,都是十分邪恶暴露的!
胡载源搁下了毛笔,叹了口气:“没想到,给画里的人脱-衣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房-中-术里的插图,真不是谁都能画的!需要有颗强大的心脏才行!”
嫣儿玉手一翻,就将这幅画收进了锦囊:“这见不得人的画,我收了!日后不许再画!”单是想想他把他们快活的图景勾画出来,就已经令她血脉贲张了,“你既然有如此画技,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知道?这般藏着掖着,真不爽快!”
“清荷,琴棋书画,我都会一些,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显摆的。”胡载源淡淡地说。
“我不管!从今天起,你要一样一样,显摆给我看!”嫣儿蛮不讲理。
“好好好,你想让我显摆什么,我就显摆什么!”胡载源无可奈何。
“你好久没有给我吹笛子了!我还想听你弹琴!对了,我以前会下棋吗?”
见这女子如连珠炮般说了一堆,胡载源以手抚额:“你以前会下围棋,只是棋艺不精,我常常要让着你。下棋需要心计,你不擅长这个。”
“那就是说,你很有心计?”嫣儿怒瞪着他。
“我的心计,也不算多,总归是比你多那么一点。”他伸出小指比划,呵呵一笑,“你别生气,我是在夸你天真无邪。你喜欢我弹琴,我便弹琴,喜欢我吹短笛,我就吹笛,你要是想学下棋,我来教你。”他仍旧是这样对她千依百顺。
“表哥,你有点原则好不好?”嫣儿笑着揶揄。
胡载源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你面前,我几时有过原则?就算是你要把我当马骑,我也愿意。哪怕你给我一剂毒药……”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看见,嫣儿的脸色,明显不好看了,她最不爱听他说这样的丧气话,更何况,他的蚀血蛊,就是因她中的。
沉吟片刻,嫣儿用手指抚过胡载源的胸口:“表哥,那万蛊虫,已经从翠绿色变成了蓝绿色……时间不多了,我想试上一试……”距离胡载源蛊毒最后的爆发,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即使这次尝试失败了,嫣儿还有点时间来想想其他法子。
“一切都依娘子的意思。”胡载源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过了一个时辰,嫣儿与胡载源在新月泉边盘膝对坐。这次施术解蛊,预计要花费很长时间,所以嫣儿先去把漠儿喂饱,还点了她的昏睡穴。给小孩子点穴,原本是不应该的,可这一次,确实不能够让她的哭声打扰了他们,若有任何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嫣儿捧出了一碗精心熬制的药汤,递到胡载源面前。
胡载源苦笑一记,从药味辨出了成分:“雄黄、蒜子、菖蒲,还有蜈蚣和蚯蚓的干尸。”
“我在凤鸾城的药铺买的。”嫣儿皱了皱眉头,这几样都是解蛊的引子。
她的心意,令他感动。胡载源做了一次深呼吸,将这一大碗药汤灌了下去,他从没喝过如此苦涩的药汤,当这些汤水坠入他的胃里,胃肠立刻就灼烧了起来。胡载源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一场炼狱般的体验,折磨过后,要么继续等死,要么浴火重生。
这时,嫣儿将那万蛊虫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经过多日的调教,万蛊虫已经认了她这个主人。和当日相比,万蛊虫身上的颜色果然变了,个头也大了一点。
“表哥,放松……”嫣儿鼓励地看着他,努力掩饰着眼中的恐惧。
胡载源扯出一个笑容,可显然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的,他闭上了眼睛,等待审判。
嫣儿将万蛊虫放置在他的颈动脉上,颤声说道:“去吧,拜托了……”
那蛊虫似乎通人性般,动了动细小的触角,对主人道别,它摆动脑袋,露出尖牙,凶戾地咬向了胡载源的脖颈,胡载源颤抖了两下,忍耐住了。嫣儿的额头上渗出了丝丝虚汗,她好怕,那万蛊虫就这样倒伏下来,四脚朝天地死了,那她这段时间,日日用奶-水养它,就白费了!
还好,那蛊虫并没有死,它咬破了胡载源的皮肤,就这样收拢腿脚,钻进了他的血管之中。嫣儿连忙为胡载源止血,这万蛊虫咬得也太猛了,若是凡人,恐怕这一口就能要命!
片刻过后,胡载源的额头和手上,青筋迸出,他颓然地倒在泉边,整个人都在抽搐,嫣儿只能上前,紧紧地搂着他,她再也做不了什么,她无法分担他的痛苦。
胡载源反手抱住嫣儿,将她死死箍住,他抱得如此之紧,令她透不过气来,身前的双峰也被挤压到了极限,奶水奔流出来,弄湿了前襟。嫣儿咬紧着嘴唇,她要忍耐,她要陪着他,他们在一起,不光要一起做那销魂的事,也要一起历经折磨,这样才是患难夫妻!
忽然之间,胡载源猛一翻身,居然将嫣儿一把丢进了新月泉里,遽然落水的嫣儿被摔蒙了,但她很快恢复清醒,浮出水面,才发现那个一向隐忍的男人,居然因痛苦失了心智!
他一掌摧毁了那被当作书房的小屋,又一掌震飞了厨房,连那他们平日里用膳的石桌石凳,也被他劈成了碎块,眼见着胡载源摇摇晃晃向着寝房奔去,嫣儿大惊失色,她从水中一跃而起,祭出“青丝瀑”,将漠儿所在的地方护了个严严实实。胡载源势大力沉的掌风,就这样打在青丝瀑上,被反弹回来,他恼羞成怒,向着施术的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