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听玄青将真相彻底补充完整,凤羽菲更加心如死灰,可她却突然不想死了,她想帮助玄青,也想帮助玄素从苦海解脱,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十分微薄。
羽菲传音说道:“玄青,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那我就答应与你做一对假凤虚凰。希望我们都能挨过这无尽的磨难,也希望我们能成为互相扶持的朋友。”
“在下身份低微,哪里配得上与公主做朋友?“玄青将自己放得很低。
“我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在这句传音之后,凤羽菲终于出声,“玄青,你还在等些什么?夜已深了,本公主已经倦了,想要早些休息。”
玄青轻叹口气,望了眼放在床头的喜秤,他轻颤着指尖,挑落了新娘的红盖头。玄青出神地望着眼前的美人——凤羽菲与玄素的美,完全是不同的类型,玄素冷艳,凤羽菲温润,此刻,四公主的眼中正闪烁着点点泪花,清秀的眉目之间写满掩不住的哀愁。玄青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娶了师兄龙宸铭的发妻!
这夜的玄青,身着全红的长袍,平日里很少装扮的他,难得看起来十分英俊。他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觉得全身都有些发冷。
玄青虽然深爱玄素,但却极少幻想自己与玄素成亲的场面,因为他从小在龙宸铭的阴影里长大,骨子里非常自卑。这个低调木讷的男子,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在这种场面中自处。
凤羽菲也很无语,难道,她真要和这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同床共枕吗?可是,表面功夫是必须要去做的,不然,父兄肯定会对她施加更大的压力。
“公主,一同安歇吧……”玄青鼓足了勇气,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他动作笨拙地放下喜床的帷幔,犹豫片刻,还是在喜床周围设好了阵法禁制。凤羽菲懂得他这样做的用意,没有反对。她缩进了喜床的内侧,和衣躺下,连发髻都没有拆开,面朝着墙壁,默不作声地躺着。玄青略施法术,熄了屋内的烛火,面朝外睡下。
两个人都无法成眠,只能听着对方的呼吸,熬过漫漫长夜。
终于挨到了后半夜,凤羽菲翻身坐起,轻声说道:“玄青,为我倒一杯水,渴了。”
玄青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脚,他点燃烛火,下床为凤羽菲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手里。此时,凤羽菲的发髻已经松了,几缕青丝垂落腮边,在烛光的映衬之下,更显妩媚。玄青连忙别开了目光,在他心目中,凤羽菲是师兄龙宸铭爱过的女人,是不容亵-渎的,他甚至连多看她几眼,都不应该。
凤羽菲背过身去,默默拆散了发髻,这样可以躺得舒服一些。如墨的青丝就这样倾泻下来,令玄青心中一动,除了师妹玄素,他从来没有和其他女人离得如此之近,他的心跳得很快,他努力想要抑制自己的僭越,却发现只是徒劳。
再次熄灯,羽菲开始传音:“玄青,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好吗?”
“好,公主想说什么?”玄青十分被动地接招。
“就说……为何玄鸟一族只剩下了你和玄素二人?这件事,凤凰族里有许多议论,但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仔细算来,我们也算是远亲。”凤羽菲道出了自己的好奇。
玄青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打听这个,连忙传音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保密的。师妹是我的远房表亲,我们原本一起和族人生活在云霄界,但在我五岁那年,玄鸟族遭遇大瘟疫,这瘟疫无药可解,父辈都说,这是来自上古的诅咒,终于在我们这一辈的身上应验了!”
羽菲屏住呼吸,听玄青描绘那可怕的灾难,“短短两个月,大多数族人都病死了,极少数没有染病的大人带着孩子开始外逃,离开云霄界,大家约定两年后在凤鸾城会面。可没有想到,两年之后,只有我娘带着七岁的我和五岁的玄素,来到凤鸾城,其他族人都没有出现。”
“我娘将我和玄素安顿在凤鸾城的一家客栈,独自返回云霄界,想要查探到底还有没有族人活着,我们等了三个月,所有盘缠都用光了,她也没有回来。我和玄素被赶出了客栈,流落街头,遇见了龙焰师父。师父将我们带回巨浪岛,从此以后,我们就开始了新的生活。”
玄青陷入了沉默,羽菲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好说道:“你娘可能还活着,你们只是走散了。玄青,后来你出了师,有没有和玄素一起返回云霄界看看?”
“去过一次,那里已经没有活着的族人,我也没有找到我娘的尸骨。公主,也许你说的对,我娘还活着,有生之年,我还有希望再见到她。”玄青也燃起了微茫的希望。
凤羽菲还有很多事情想问,可是却不忍心问下去了。一想起那时幼小的玄青带着玄素在街头风餐露宿、相依为命,羽菲的心里就十分凄楚。原本,玄素对龙宸铭死了心,她和玄青终于有可能在一起了,却被三哥凤羽空硬生生给拆散了!
“玄青,我凤凰族对不起你们。”羽菲说出了心里话。
“公主,对不起我们的人,不是你。”玄青虽然沉痛,但并未迁怒于她。
“我会想办法帮你救出玄素。”羽菲给出承诺,“可是,要等待时机。我的法力十分低微,而且,我也做不到去伤害我的亲生哥哥,希望你能理解。”
“我懂。”玄青心生感慨,“公主不必为玄青为难。公主肯配合玄青演这场戏,玄青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