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童在门外竖着耳朵,一句话也没有听清。她丧气地用树枝在地上乱画,泥土飞扬,洒在一双突然出现的白色的鞋面上。
“小东西,不想活了,胆敢弄脏我的鞋。”来人跳起脚,拼命地掸着自己鞋面上的泥。
灵童嘴一撇,对着他翻了一个大白眼:“大惊小怪,沾了点灰而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马粪掉在了上面呢。”
“你。”白衣男子大怒,挥掌就拍向灵童的天灵盖。
灵童一歪身子轻巧地躲过,满脸错愕: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恶毒的人?弄脏了鞋子就要
置她于死地。若她只是普通的小孩子,这一掌下来,定是肝脑涂地,一命呜呼!
白衣男子也觉不不可思议,他这一掌,功力没有十成,七成也是有的,对面的这个身量尚小不过三四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躲得过。他不死心,又使出一招,足足用了十成功力。
灵童吼道:“你敢欺负而我,会遭天打雷劈的。”她幼小的身躯既是劣势也是优势,她在白衣男子的掌下轻松游走,灵活得不得了。
白云婆婆拿着一只绿色的小袋子,正准备救治苏止,听到外面的动静,满脸不耐烦地喝道:“吵什么吵,吓得我的小宝贝都不敢出来了。”
林月白心焦,她不能动弹,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小白突然从包里跳出来,在门边来回走动,“喵喵喵”地叫个不停,一边还不停地用爪子挠着门。
“小畜生,我这门要是被挠出一道爪印,我就让你主人赔。”白云婆婆瞟了一眼林月白,放下袋子准备去开门。
林月白心中一惊:“莫非是他,小白的主人?”门外传来男子的声音:“婆婆,我是来向您道别的。”
“知道了,等我救了人,就送你出去。”白云婆婆停下手,原来是她的另一位顾客。
小白听到门外的声音,叫得更起劲了,门被挠得哗啦啦直作响。
“小白,小白,你怎么在这里。”男子的声音变得狂喜:“婆婆,婆婆您开开门那,小白在里面,它怎么在这里。”
白云婆婆看了一眼林月白:感情这猫不是你的?
林月白点了点头,如果门外真是那天在独角县偶遇的白衣公子,她纵使不舍,小白也应该物归原主了。
白云婆婆放了栓打开门,白衣公子立马蹲下身子,抱起小白怜爱地在脸上蹭了蹭。小白高兴得不知道怎样表达,在他脸上舔来舔去。那日何胡丹中了毒,他不顾一切立马带她来这里,匆忙之中把小白给弄丢了。他扫了一眼屋内,脸色刷地变了。
林月白正想跟他打声招呼,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苏止,知道大事不妙,还没来得及反应,白衣公子就像一只红了眼睛的恶狼,二话不说直接挥掌扑了上去。
“住手。”林月白惊叫,这一切变得太快,灵童站在门边措手不及。白云婆婆眼睛虽不好使,但手上速度仍是一等一地快:“想杀我的病人,休想。”
“现在不杀了他,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白衣男子魔怔了,他龇牙裂目瞪着苏止,恨不得将他吞下去。
“婆婆,您一定要救他,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林月白急的咳嗽了两声,喉咙腥甜。她知道白云婆婆在炼百毒珠之前一定会保住她的性命,便以死相逼。
“婆婆,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别救他,千万别。”白衣公子面目狰狞,连连摇头。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何胡丹那次已经错失了一次机会,他现在要是不趁此杀了苏止,以后想要报仇就难了。
“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必须要救活他。等他好了,你们再自行去解决。”白云婆婆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出去。
等他好了?他连眼前的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还痴心妄想打败苏止?飞花山庄庄主有多强,世上没有人不知道。白衣公子嘴上答着好,一边走向门外,一边瞬间趁大家不注意又回了头偷袭苏止。
灵童眼尖,早就看出了他的企图,一把挡住他的手,狠狠地使出了他的绝学:“抓人。”白衣公子疼的龇牙咧嘴,背上一块肉险些被他抓下来,这灵童的指甲到底有多锋利。他急得双目通红,却不得不回头跟灵童缠打在一起。
灵童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学来的歪门邪道,招招不在白衣公子所能想象的范围内。他犹如一只灵巧的猴子,不住地逗弄对面发狂的野兽,趁其不备,又抱住他的右腿,狠狠地抓了一把。
白衣公子吃痛,只得单膝跪地,拼命地想甩开他。灵童黏在他的身上,又顺手抓了几爪子。白衣公子干脆在地上打滚,疯了似的喊道:“杀杀杀。”灵童觉得他满地打滚的样子十分有趣,抱着他的腿咯咯直笑。
林月白看着这样的场景,想起初遇他时的美好,不可置信。这白衣公子看上去温文尔雅,现在困在地上跟疯了似的,他跟苏止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哎哟。”灵童得意之际,突觉得右手臂一阵剧痛,遂赶紧松开抱着他的手。只见小白狠狠地咬着他的右臂,甩都甩不下来。
“畜牲,找死,上次的帐一并跟你算。”灵童不顾它咬着自己的那块肉,恶狠狠地拽开,当场就想把它摔死。
“我求你,别。”林月白惊呼,从床上摔了下来,小白与她共生死同患难,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摔死。灵童一愣,白衣公子逮着机会夺过小白,瘸着腿狼狈地逃跑,边跑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