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这话,是连熙说的,未曾想到最后率先动手的,竟也是他。
却原来,这土匪抓个孩子不过是下了个诱饵,想要钓上洺羽这条大鱼,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仅仅是勒索些钱财这么简单,他们想要的,是整个黄沙堡。
这土匪中,有人认识个贼眉鼠眼的道士,那道士一口咬定黄沙堡妖气冲天,定有大妖在此,经过深入黄沙堡一番细细查探,便把目标锁在了洺羽身上,本来他们要抓的人是孟宁,没曾想孟宁机灵,却给跑了,这才随意抓了个孩子。
洺羽提刀进了土匪窝的时候,院子里空荡荡的,隐蔽的不见一个土匪,只高高的木桩上捆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嘤嘤的哭泣着,见了洺羽,如同见了救星一样,哭的更凶了,直喊着,“夫人,夫人!救救我。”
洺羽抬头,望着头顶蜘蛛网似的红绳儿上,挂了密密麻麻的桃木剑,剑身描绘着朱砂的符录,加持了些隐隐的术法,若落下了,怕是普通妖类,会被打的当场魂飞魄散。
见洺羽闯入阵后,哈哈大笑的声音从紧闭的屋内传来,紧接着,土匪们纷纷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看着洺羽,如同看着落在跕板上的肉。那头领见洺羽生的极美,猖狂道:“奶奶的,这女妖精果然漂亮,若她是个普通女人,老子一定将她抢夺过来,做个压寨夫人。”
“哈哈哈。”听完土匪头领的话,众人纷纷附和着笑了起来,仿佛夺洺羽的性命,只看他们什么时候愿意。
法阵中的洺羽冷哼一声,却不见什么畏惧之色,惹的那土匪头子朝着身边贼眉鼠眼的道士问道:“你这办法果真管用?”
“管用!”那道士万分自信的道:“当年我师傅抓个五百年的大妖,用的便是这阵法,当年那妖孽黑气冲天,妖气比她还要盛。”
那土匪头领看看洺羽,觉得有些可惜,而后又咬牙道:“杀吧!杀了她!黄沙堡就是我们的了!”
“杀!杀!杀!”
洺羽唇角轻扬,冷笑一声,低声道:“不自量力!”说罢,手中的大刀已经缓缓的举了起来,杀这一群无能的凡人,倒还用不着她施展法术,如此砍上片刻,也权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行动间,一道青色的身影比她更快,旋即掠过洺羽身侧,直打向了那准备开启阵法的道士。
那贼眉鼠眼的道士遭到重击,一下子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奄奄一息了。
众土匪眼见阵法失灵,心知困不住洺羽这女妖,便慌张的,四散逃去,一瞬便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只那土匪头子还有些胆识,挥着一把长枪,试图与连熙斗上一斗,咿咿呀呀叫喊着往上冲了半天,却被连熙一脚,踢了老远。
翻身提气,踩着柱子一个纵跃,连熙顺手已经将那哭的背过气去的孩子救下,到了洺羽身边,笑呵呵的道:“夫人,我们走吧!”
洺羽看了连熙一眼,却忽的将刀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阴着脸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连熙面色一僵,老实道:“永州书生。”
洺羽贴近,眯着眼睛问道:“一个书生身手这般好?还收徒无数?”
连熙修长的手指伸出,将刀锋拉离了脖子些许,才道:“做书生之前,做过个修行门派的掌门。”
“为何来了我黄沙堡?”
“被贼人偷了钱财。”
“呵呵。”洺羽不信,“以你那敛财的本事,会差那区区一点银子?”
被逼问的紧了,连熙的脸,却忽的泛起了红,低头贴近凑过来的洺羽,看着她精致如画的眉眼,唇间似乎已经触到了她呼出的清香,于是带着些许鼻音,呢喃道:“酒后曾与人夸下海口,要拿下这黄沙堡的女主人。”
洺羽轻笑一声,道:“你这话,倒吹嘘的大了。”
忽的,腰间被一双温暖的手揽住,洺羽一个不察,却已被连熙压在身下,刚欲恼怒,却见满天的桃木剑倾泄而下,直刺向了连熙的后背。
洺羽一时怔住,这桃木剑虽剑锋钝拙,却也将连熙的身上打出条条血痕,而被他护在身下的她和孩子,豪毛未伤。
那之前被连熙打的奄奄一息的道士,悄悄启动阵法后,乘洺羽等人愣神之际,悄悄从一旁溜了开去。
连熙遍体鳞伤,看着洺羽惊的有些微张的樱唇,鬼使神差的,低头吻了下去,蜻蜓点水的一下后,喉中一腥,唇角浸出一丝鲜血,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断了意识。
夜色更深,天边的星星显得愈发明亮了。
洺羽推开连熙,坐起来看着晕倒在身旁的一大一小,有些无语,干脆一手抓起一个,就地腾空一化,百尾的大鸟羽翼闪着冰蓝的荧光,所到之处余留星光点点,盘旋几圈后腾空而起,直往了黄沙堡的方向。
连熙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鼻息间那抹馨香的气味还在,悄悄动了动身子,身上的伤口扯的有些疼痛,却无意间,碰到了一处柔软的肌肤。
蓦地睁开眼睛,连熙却是惊的掩住了被角,却见他的身侧,洺羽侧着身子,用手拄着脑袋,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身上只套了件藕粉的肚兜,娇嫩白皙的臂膀裸露在空气里,锁骨随着侧身的动作,凹出一抹柔美的线条,而腰部自下,被一张绣了鸳鸯的锦被轻掩着,那被子,正是他手中这张。
“你……你……我……我……”连熙簌的红了脸,有些语无伦次了。
“怎么?教了孟宁些许日子,竟被他惹的结巴了?”
“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