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晧转眼看到乔青玄穿着那件“紫霞机巧双鹤红袍”,唇角不由微微上佻。
待会那小贱蹄子身败名裂的模样,一定会很好看吧!
乔子晧掩住了眸底恶毒的光芒,轻轻抿了口茶水。
顷刻间---
一个长相丑陋,走路有些颠簸的男奴,一下子撞到了乔子晧身上。
哪怕这个男人长相丑陋不堪,可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清香……
乔子晧捏着鼻尖,眼底眉梢掠过一丝厌恶。大声呵斥着,活脱脱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
“你走路不看道,粗手粗脚的奴才。”
乔子晧美眸里满满都是怒火,平日里清秀的面庞扭曲着,宁生生破坏了最后一丝美感。
那男奴一下子跪在地面上,垂下眸中的冷冽,哆哆嗦嗦着,低声哭泣:“奴,奴不是故意的。”
乔子晧依旧骂骂咧咧,尖锐刺耳的声音大声骂了一句:“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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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乔家的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宴席也即将开始了。自从乔顺娶了赵府的庶子后,这乔老太太的七十大寿不同以往。乔顺是个孝顺的女儿,为她的母亲特意请来了戏台子。
台上的戏子在那里咿咿呀呀唱着戏,台下的人都围着乔老太太寒暄问暖。
乔子晧是乔老太太比较偏爱的一个孙子,从小便在乔老太太身边长大。这乔子晧小嘴甜,常常把乔老太太哄得开怀大笑。
只见,乔子晧身穿一袭绣花纹的艳紫长袍,头戴着华艳瑰丽的淡紫珠花。浓妆艳抹朝着乔老太太微微一拜。
朱唇微张:“奶,您今儿七十大寿,子晧给你来上一段舞,如何?”
乔老太太看了众人眼眸的吃惊,心中微动。她这个孙子虽然在清溪村名声不太好,但李氏这爹爹当的倒是称职,从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吝啬,还特意到会安镇上请夫子来教导乔子晧舞技。
她看着亲家的嫡女赵温祥。今日,她未尝想到这赵府嫡女竟然会降临乔家。庆幸准备的不是太寒碜。
乔老太太心里估量着,这赵府虽在会安镇不算得上是大官,但好歹也是官户人家。听闻,这赵凌与他嫡姐关系不错,倒是真的。
她眯着精明的眸子,手时不时敲着雕刻的精致华艳牡丹的圆木桌上。这赵家嫡女赵温祥,也称得上是一个能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将来赵云死了,这赵家的家产还不是由赵温祥来继承。
乔老太太瞧着乔子晧一副清秀可人的模样,心里有了盘算。
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亲孙子,若能攀上这富贵人家。填个一女半儿的,入了赵家家谱,倒也是一个好归宿。
亲上加亲,不是吗?
乔老太太满脸皱纹的脸笑的愈发慈祥,她乐呵呵地开口:“好!奶准你跳。”
乔子晧闻言一喜。
一旁角落的乔青玄握着茶杯的芊芊玉手,骨节早已微微泛白,他把乔老太太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同样是孙子,呵!乔青玄苦笑一声。何时何地,往日里朴素干净的乔家大院里,有个几个铜臭味,竟开始变得勾心斗角起来了。
乔青玄觉得咽喉里有块石头,格外隔得慌。
他明明没有害人之心,为何他们却还是不放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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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乔子晧早已开始了他的表演。
林冉薇这时也赶了回来。方才,出去时,没通知任何一个人……
她瞧见一旁垂下眸子,低沉的乔青玄。微微一怔,大踏步的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的那个位子上,坐了去。
一个清香淡雅的桃花香袭入乔青玄的鼻翼……
他愕然抬起精致的下颔,带有几丝水汽的眸子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一眨也不眨。
旋即,如墨般的眸子,熠熠闪亮……
他以为她悄无声息的走了,心中有一阵暖流注入……
因为……你在,我便不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