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作张小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不正是扎刷子的步骤么?他爷爷以前就是靠这个垄断了整个镇上的刷子生意的,他以前见得多了,有时候也帮帮忙,打打下手。
天仙子:“我修炼了,你走开。”
张小严:“……”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这分明是在扎刷子,如果扎刷子也是一种修行的话,那别人说人生是一场修行,就真的没错了。
反正做任何事都是在修行。
一辈子不就是不断做各种事情,然后排队往火葬场走么?
修行到了尽头,咱们火葬场见。
天仙子:“你想不想学?”
张小严内心是拒绝的,如果扎刷子也是一种修行,那爷爷肯定是修真界的大高手,因为他扎刷子扎了大半辈子。
不过现在左右没事,试试爷爷生前的工作,算是怀念一下情怀。
天仙子也没有藏私的意思,反正教他的那个男人也没说不能外传。再说,张小严太废,以后玩滚木头游戏都没什么意思。
“我这门功法叫做‘扎刷子心经’,你听好了。”
怎一个囧字了得,扎刷子居然还有心经。好吧,心经就心经吧,你用那么难懂的文言文算什么?欺负我文言文学得不好么?
好在他经过了十几年的学校熏陶,只要静下来,再难的古文,也能给她弄懂了。否则栽在“扎刷子心经”上,那就丢脸了。
虽说名字挫了点,不过讲的还真有实质性内容。里面讲的是一种观想和呼吸的法门。
都接受了妖怪这种设定,一篇玄幻修真法门,也没什么不能接受了。
只是他对“扎刷子心经”的效果,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天仙子一步步教他,从呼吸的节奏,到手上扎刷子的姿势,挥刀的方位,都有讲究。
开始,张小严还一脸不屑,渐渐的入了状态。
不入状态不行啊,因为实在太痛苦了。以往看爷爷多轻松的。
在心经的配合下,竹片居然变得极其沉重,蔑刀犹如千钧。
每挥舞一下蔑刀,每弯出一片竹丝,身体都像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修真一途,贵在坚持,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天仙子看他入了境,在一边提醒。这是那个教她的男人告诉她的。反正她是坚持不下来的,要不然她修炼了这么多年,也不会这么废了。
不过看张小严抖得像筛糠,汗珠子像雨一样留下来,小脸揪成一团,就觉得有趣。于是她停下手中的工作,抓起一把青菜几口嚼了吞下,砸吧着嘴巴。
张小严不让我祸祸青菜,这东西真心不怎么好吃啊,有点苦,还是萝卜菜好吃。
张小严一把刷子扎完,浑身上下像水洗了一样。而且身上黏糊糊的,难受的很。
他在脖子上一搓,顿时搓出老长一条黑泥。
还真有效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易经伐髓,排除身体里的杂质?
趁着还有材料,他继续扎刷子。
天仙子扎一会儿,停下了吃一把菜,扎一会儿停下来耍一会儿。倒是张小严初入门槛,兴趣正浓,咬牙坚持了下来。
“这家伙的耐心不错啊,我第一次可是扎一把就坚持不下来了。他居然能坚持把三把扎完,啧啧,不错哦。我也不能偷懒,我是要修炼有成,打败那个男人,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然后关进地底密室的天仙子公主。”天仙子嘀咕,暗暗下定决心,埋头努力修炼。
但是一会儿之后,手臂酸软,心里头一只小恶魔旋转着摆出诱人的姿势,诱惑道:“休息一会儿吧,何必那么拼命呢。就休息一会儿,没什么问题的。”
另外一只天使鼓励她:“想想吧,那个男人怎么对你的,你不努力,什么时候能把那个男人关进地下密室?不能偷懒,否则张小严都赶上你了。”
小恶魔:“胡说,张小严那小子都二十三岁了,才刚入门,这辈子也别想有什么大成就,怎么可能追上天仙子公主?”
小天使和小恶魔打嘴仗,天仙子最后被小恶魔诱惑了,歪在半筐青菜里面睡着了。
于是,张爸爸和张妈妈回家,就看了这样一幕。
张小严头顶冒白气,聚精会神的扎刷子,美丽可爱的天仙子蜷缩成一团,睡在菜筐里面,吧嗒吧嗒嘴巴,似乎正在做美梦。
恰好这时候天仙子在说梦话:“好吃,好吃,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我还要吃。”
张爸爸叹了口气,心道:“小严这小子还有很长的路走啊,幸好他已经找到了女朋友,要不然,我敢肯定他注定孤独一辈子。”
张妈妈心里却是在想:“小严怎么突然扎起刷子来了?难道要把他爷爷的手艺捡起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那个死爷爷的手艺,有啥子前途。好歹是一个堂堂名校大学生,如果扎刷子卖,我丢不起这人。这孩子该成家了。有了家,再生个孩子,就不得东想西想了。天仙子就不错,找个时间,见见对方家长,把两个孩子的事情定下来。嗯,就这么办,美滴很,美滴很。”
正在修炼中的张小严,突然打了个冷战。
好在他已经修炼到了尾声,一把刷子扎完,他收了法门。
身上的汗泥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