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在心里又记了一笔梅楚奚的账,他一天都给白芸说些什么歪理,十里林堤可没有纳妾的习俗。
她也容不得别的女人跟自己抢男人。
白芸事后也发觉自己做错了事,当着外人的面被打,她面子上过不去但也没跟苏氏顶撞,担心爹娘又要反对她和梅楚奚的事。
白世孝被押到京兆尹面前时如同一个熟睡的醉汉,师爷提醒道:“容大人,堂下人犯乃是长耕伯,你看”
“看什么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谁到了这里都是嫌犯,准备升堂。”
“是。”
师爷知道容大人的脾性,他是不看谁的情面的,可此时升堂无异于让那民妇几个人诉苦,长耕伯已不省人事。
升堂也是浪费时间,可不升堂的话,那群刁民又嚷嚷个不停,说什么官官相护啥的。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有什么冤苦,容大人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青天大老爷呀,难道官爷欺负了我儿媳妇,我们还不能说话了,这叫什么道理?”
老太婆哭天抢地的,衙门外围观的群众又道:“听说他是个什么伯爷,背后还有人撑腰,这些个官都是看人下菜碟儿的。”
还有人劝那一家人,“你们回去吧,搞不赢他们的。”
师爷拿起惊堂木一拍,“岂有此理,容大人公正无私,岂容你等污蔑,再胡言乱语板子伺候。”
百姓大多是起哄,真正敢跟官都的民少之又少,安静片刻后容大人就现身了,同时凤奕辰也进了衙门。
“大人,凤将军到了。”
师爷小声提醒着,容大人瞟了一眼那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拱手笑道:“什么风把凤大将军给吹来了?”
你来了也别想轻易把人带走。
凤奕辰回礼,“容大人何必跟我打哑谜,你放心,我绝对不干扰办案,只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如此模样,怕是无法辩驳。”
我不要求你徇私,但也不允许旁人趁虚而入。
“本官办案从不含糊,当然不会让人犯在此种状态下受审。”
“如此甚好。”凤奕辰道。
小吏给他备了椅子,他可坐在京兆尹下首处旁听,京兆尹让人给白世孝灌了一碗醒酒汤,人还未醒白汐就到了。
白汐缓步走到公堂门口,与凤奕辰对视一眼,他点点头,她正欲进去,容大人睨眼道:“来者何人?”
“民女是长耕伯三女,苦主可以状告我爹,想来我们也是可以辩白的,何况以我的观察,我爹不像是醉酒反倒是被人下了药。”
“你可有法可解?”师爷先京兆尹一步问话,如果长耕伯真的是被人下了药,那此事就得从新考量了。
“当然。”
白汐说着从她随身携带的小袋子拿了一颗白色药丸喂白世孝服下,又在他手上、额头、后颈处施针。
旁边的妇人低头皱眉,说是无色无味的药,他们又用了酒气掩饰,那个丫头怎么知道他被下了药?
她看了一眼人群,今天的事怕没那么简单,还能不能顺利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