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疆，枪口对哪儿呢？！”江雪娴霸气登场，黑漆漆的枪口毫不犹豫地抵上苏北疆的后腰。
“雪娴妹子，我只想讨个说法。”苏北疆语气柔了几分。
“说法？”江雪娴冷笑一声，“你家乖孙女拿枪绑我来这儿，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我……”
江雪娴注意到简余容怀里的兰芸，满脸刀伤，面目全非，心疼得厉害。
“人老了，眼睛也瞎了吗？你看苏苑干的好事，小芸招惹她了吗？竟然下手这么狠辣！”
苏北疆偏头看了眼兰芸，眉头一拧，“小苑是过分了，但是……罪不至死，她毕竟那么小……”
“实话给你说了吧，第一枪是我开的。”江雪娴收回手枪，“有本事，你杀了我！”
说着，将脑袋凑到苏北疆面前。
苏北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雪娴妹子，你别闹……”
话还没说。
砰！
一声巨响。
接着，一团红艳在他眼前炸开。
子弹从江雪娴额上穿过，射进了苏北疆的手臂。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直至江雪娴倒进苏北疆怀里。
“刘局长，抓人！”是简余容的声音。
冷硬得就像冰凌子，猛地刺穿刘局长的脑神经，将人拉回了现实。
“快……快……都出去抓人！”
刑警们一窝蜂涌了出去。
兰芸扭动脖子看向江雪娴，一片血红，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只觉得好难受，“奶……奶奶……”
苏北疆浑身发颤，咬牙将人抱起来，“雪娴妹子，你别睡，我……”
他发疯似的往外面冲，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我还没被你骂够呢，你睁开眼睛继续骂我好不好？！”
一路上都是血。
江雪娴的血，还有苏北疆的血。
简余容紧随其后，四人挤上救护车，护士先帮伤者止血，轮到苏北疆的时候，被吼了回去，“眼瞎吗？伤者躺那儿呢，给我好好看着！”
老人气场太强大，小护士吓得都快哭了。
半个小时后，苏北疆跟简余容一人坐一头地守在手术室外面。
最先赶过来的是苏月蝶还有她的丈夫，楚延。
苏月蝶一脸急色，泪花儿在眼眶里打转，“爸，干妈怎么样了？”
苏北疆指了指手术室，“头部中枪。”
头部中枪？！
苏月蝶脚底发软，楚延赶紧将人扶到椅子上坐好。
“干妈……干妈怎么会中枪？”苏月蝶低声喃喃。
苏北疆一直埋着头，声音有些发翁，“小苑绑了她。”
“小苑？！”苏月蝶情绪激动，“不可能，小苑就算再胡闹，也不会……小苑呢？”
左右扫视，没看见女儿身影，苏月蝶抓住苏北疆的手臂，“爸，小苑呢？”
苏北疆不忍心看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可能，在太平间。”
太平间！
苏月蝶足足愣了十秒，然后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楚延赶紧将人送去病房。
走了两步，站住脚，头也不回地：“爸，小苑真的……”
嗓音哽咽到沙哑。
握成拳头的手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