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哈哈,我看行!”钱进根本就没有顾及孙吴冬心里会不会有想法,双手掐着他那根本就找不到腰在哪里的肥硕的腰身在指手画脚,“说句实话,到了户山镇真要让我做客人我还不习惯呢!哈哈,老齐的提议正合我意,那我今天就再来一次主场作战,陪各位喝一个尽兴而归!”
“请姜科长坐主宾,请徐镇长坐二宾???”钱进大马金刀地坐到了本该属于齐继凯的东道主的位置上,行使着东道主的权力安排着客人的酒桌座次。
“那怎么能行?”面对着钱进的安排姜科长连连摆手,“今天在座的最大领导可是徐镇长,我哪敢坐主宾?还是请徐镇长上座!”
姜科长这话说的不假,如果要论干部职级徐镇长是副局级(副科级)干部,而姜科长只不过是一位股级干部而已。因此,姜科长的推辞也在情理之中。
“姜科长就不要客气啦!徐镇长那是我兄弟,再说了,徐镇长也算得上是户山镇人吧?在户山镇你姜科长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客人,所以这个主宾位置你当仁不让???”钱进自有他的一番说辞。
“那要这么说的话论年龄我还是你的哥呢!”姜科长也笑着开了个玩笑。
“姜哥,既然你承认是我哥那你就更应该坐主宾啦!”钱进顺杆往上爬,亲热地拉着姜科长把他摁到了主宾的位置上。
姜科长一番客气之后也就顺从了钱进的安排,徐文凯随后在钱进的左手边落座。
“世涛,你坐姜科长旁边???”钱进绕过了三宾和四宾的安排,直接点了庄世涛,“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教育局计财科的姜科长,这位是户山中学的庄世涛副校长???不瞒你说,庄世涛是我原先‘钦定’的户山中学的接班人???可惜啊!半路杀出了一个孙校长???哈哈!这也该是命中注定,以世涛的资历是该再好好历练一番,要不然就是给他一所学校他也掌控不了!世涛啊,你以后就好好地跟着孙校长学习吧!”
钱进的这番话让庄世涛和孙吴冬都有些大惊失色,其他人听了也感到有些纳闷,这酒还没开喝钱进怎么就说上胡话了?这种话是可以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公开说的吗?这不是有意给孙吴冬和庄世涛制造矛盾和冲突吗?如此一来以后还怎么让孙吴冬和庄世涛和平相处?
钱进根本就没有理会众人的诧异和不解,继续安排孙副主任坐了三陪位置,钱进随行的办公室主任坐了四陪位置,剩下的那些人钱进也懒得再去安排了,而是一挥手说让大家随便坐。齐继凯见状赶紧把教育局计财科和镇财政所的两位工作人员拉倒他的左右坐了三宾和四宾位置。剩下的两个司机就坐了三陪和四陪的下首。可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尴尬的局面出现了,本来已经做好副主陪打算的孙吴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他该坐在哪个位置好了。
参加今天这场酒宴的总共有十二人,邱英和贾悦文因为还要留下来收拾离任交接的账目和各种材料,所以没有跟着来赴席。在出席宴席的这十二个人中,钱进是主陪、齐继凯是副陪、孙副主任是三陪、钱进的随行是四陪,这些都算是东道主一方的;剩下的就是客人一方的,姜科长坐了主宾、徐文凯是二宾、计财科工作人员是三宾、财政所工作人员是四宾、庄世涛是五宾,两个司机坐了三陪和四陪下首的司机位。如此一来,整个酒桌上就只剩下了一个位置,那就是紧挨着副镇长徐文凯的六宾位置。
如果孙吴冬在这个六宾的位置上坐下,那孙吴冬真的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客人了,而且还是屈尊于副校长庄世涛之下的客人,这让孙吴冬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六宾在酒桌上算个屁啊!仅仅只是比司机的地位略高一点而已,这也与孙吴冬一校之长的身份不相称啊!
2.
“孙校长,你请坐啊!”坐在副陪位置上的真正的东道主齐继凯看出了孙吴冬的尴尬,赶紧开口招呼孙吴冬。
听了齐继凯的招呼之后,徘徊不定的孙吴冬只好就坡下驴在徐文凯的身边坐下了。孙吴冬坐下之后还自我安慰,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位置其实也挺好,正好可以借机跟分管教育的副镇长套一下近乎。孙吴冬知道在学生作业本和学校办公物资采购方面有可能给徐文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能借此机会改善一下和徐文凯的关系也不错。要知道,孙吴冬在户山中学执政要想顺风顺水,有很多事情还需要仰仗徐文凯这个分管教育的副镇长。
孙吴冬自我安慰的这个借口找的还算合理,可是他却不知道紧挨在他身边的徐文凯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实,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徐文凯早就已经从钱进的话语和酒桌座次的安排上看出了钱进的意图。钱进这么做就是要向教育局计财科姜科长以及他的继任者孙吴冬等人展示他在户山镇的势力,也很有可能是钱进要借此庄世涛招来陪客这件事情上看出了一点端倪,钱进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在变相地为庄世涛撑腰。不过,对于钱进的这种做法,徐文凯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高兴。说句实话,就是因为孙吴冬的不知趣让徐文凯的妻子在户山镇的学生作业本和办公用品方面失去了半壁江山,在这件事情上徐文凯一直耿耿于怀。现在钱进能这么作弄孙吴冬,徐文凯心里当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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