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教育办通知会议召开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半,柳家山小学的校长吴恒星在八点就骑着摩托车赶到了户山镇。
吴恒星之所以来的这么早,就是因为吴恒星想借机去户山中学找曲爱英当面问一问煤气罐的事情,吴恒星隐隐觉得煤气罐的事情里面存在着不少的蹊跷。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吴恒星会寝食不安的。
吴恒星赶到户山中学初一级部办公室的时候,上午第一节课刚刚开始,曲爱英去送孩子上学也刚刚回到办公室。
因为以前同属于户山镇小学体系的教师,联考或者搞教研活动的时候经常能碰见,所以吴恒星和曲爱英很早就认识,只不过互相不熟悉,仅仅只是认识而已。对于吴恒星的主动到访,曲爱英深感诧异,因为之前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过交往,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但接下来,当吴恒星盛气凌人地当着户山中学初一级部办公室内其他老师的面儿质问曲爱英柳家山小学学校伙房的煤气罐和煤气灶是不是让曲爱英在搬家的时候给偷偷拉走了的时候,心高气傲的曲爱英彻底被激怒了。
这事儿也不能怪曲爱英发怒,吴恒星处理这个问题的态度和方式方法确实有些欠妥。
不管曲爱英是处于何种原因,或者是以何种理由把柳家山小学的煤气罐给拉走了,你吴恒星过来询问的时候态度总得低调谦和一点吧?这样盛气凌人的样子任谁心里也不会舒服,这是其一。
其二,即使是曲爱英做错了,你吴恒星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指手画脚地质问人家曲爱英吧?总得给曲爱英留一点面子吧?这些话换一个地方说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曲爱英也许会更乐于接受一点?
这就是做人的差距,有时候同样的问题,换一个不同的时间和地点、用另一种不同的方式和态度去处理,有可能就会得到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可是,年轻气盛的吴恒星哪里懂得这个?他现在自认为是大权在握的一校之长,在这件事情上又占了理,没有当面指着曲爱英的鼻子责问就算给足曲爱英面子了。
2.
吴恒星显然是不了解曲爱英这个人的脾性,也低估了曲爱英这个人,当吴恒星质问曲爱英的话音刚落,被激怒了的曲爱英突然涨红着脸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你谁呀?”曲爱英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吴恒星的鼻子就嚷开了,“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曲爱英刁蛮的态度大大出乎吴恒星的意料,一时间张嘴结舌,“我···我是柳家山小学的新任校长,这事儿我过来问一问难道有错吗?”
“老娘才不管你是什么狗屁校长呢!”曲爱英双手掐腰,一副蛮横的泼妇形象,“我告诉你,煤气罐是让我拉来了,你能怎么地?我还告诉你,煤气罐是隋昌校长送给我的,这事儿与你无干,要找你找隋昌去···”
都说“人慌无智”之时便会“口不择言”,一个人情急之时说出的话很难用理智或者正确的语句来表达其内心的真实想法的,也或者是一张嘴就会直接暴露其内心的隐密,反正情急之人这两者必居其一。
此刻,盛怒之下的曲爱英等于是口无遮拦地把自己和隋昌之间的隐秘关系袒露于大庭广众之下。而此时是曲爱英,却丝毫没有察觉。
吴恒星已经被曲爱英逼得威风全失,对曲爱英口不择言的话也没顾得上细想。不过,户山中学初一级部办公室里的不少老师听了曲爱英的话之后却露出了暧昧和会意的笑。老师们都不是傻子,早就听出了曲爱英的话外之意。如果两个人之间如果没有特殊关系,人家凭什么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一个是大权在握的校长,一个是离异独居的年轻女人,想不让人浮想联翩都不行。
3.
吴恒星在曲爱英的冷笑声中灰溜溜地出了户山中学初一级部办公室,骑上摩托车满腔怒火地直奔教育办。
吴恒星赶到教育办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十五分了,钱进和一些早到的校长们正在教育办小会议室内拉家常说闲话,小会议室内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声。
吴恒星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吴恒星的反常表现让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屋子里的人都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吴恒星。
“小吴,这是怎么啦?”钱进笑嘻嘻地问,“跟媳妇儿吵架了吗?”
“唉,”吴恒星长叹一口气,把手里的公文包往会议桌上一扔,“钱主任,这事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好说,不过我先声明一点啊!”钱进呵呵一笑,“别的事情我可以帮忙,跟媳妇儿吵架的事情我可不管啊,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天天只知道喝酒的‘昏官’?呵呵···”
钱进的话引起会议室内一阵哄堂大笑,吴恒星在笑声中坐了下来。
“钱主任,这事儿你还必须得管啊!”吴恒星坐下之后抬头看着钱进,“因为这事儿牵扯到老校长隋昌和刚刚调到你们户山中学的曲爱英,这些人都是你手下的兵,你又是户山镇教育系统的最高领导,这事你不管谁管?”
吴恒星的话再次让会议室内安静了下来,也引起了这些与会校长们的兴趣,这些人都想知道隋昌是怎么和曲爱英搅合在一起把吴恒星给气着了。
对吴恒星的话最在意、最敏感的莫过于正坐在吴恒星斜对面的冯术了。
当隋昌和曲爱英的名字从吴恒星的嘴里蹦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