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猫子不知为何,深得皇甫仲的关照,上学的时候本末倒置,楚天在一旁玩,自己反而被皇甫仲抓来读书写字,稍不如意便要挨揍。
后来楚天贪图玩乐,去书院的时间少了,小猫子才总算解脱。
如今,来到书院门口,小猫子的腿直打颤。
楚天反而聚精会神地看皇甫仲上课,心中同时也在思索如何巧妙破坏这场安静的氛围,还能不挨皇甫仲的板子。
皇甫仲坐在太师椅上,摇头晃脑地道:“接下来,咱们来学一首思乡诗,这首诗来源已不可考,名字叫做《泊船瓜洲》……”
大门外,楚天闻言一怔。
泊船瓜洲?
这诗名怎么听得这么耳熟?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到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这首诗意境虽好,不过老夫认为下阕的这个‘到’字……”
皇甫仲摇头晃脑地念着诗,下面的少爷小姐们睁大了眼,似乎听得极为入神。一片寂静中,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嗤笑!
众人一惊,忙回头看去。
只见书院门外,两个脑袋探头探脑地向里面张望,其中一人掩嘴偷笑,不消说自然是此人发出的笑声了。
“嗯?”
皇甫仲蓦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顿时落在门外二人身上。
“少爷!”
小猫子脸色惨白,亦是不懂楚天为何发笑。
打扰了皇甫仲讲课,这可不是挨板子这么轻松的事啊!
院子里的少爷小姐们顿时也认出了楚天,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不是楚天吗?”
“这个白痴来书院干嘛?”
此时,一名少年跳将出来,指着楚天怒道:“蠢货,谁让你打扰先生讲课的,不知道书院不准高声喧哗吗?”这少年名为楚元,乃是家族某个长老的儿子,向来看不起楚天,此番便第一个跳出来发难了。
楚天转头看向小猫子:“什么是喧哗?”
小猫子低声道:“就是大声说话。”
楚天指着楚元,大声道:“那他也在喧哗啊,他说话声音好大!”
话音刚落,众人一阵哄笑。
楚元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似是有些措手不及。往日的楚天,被欺负了从不会还手还嘴,今日怎么嘴巴这么利索?
“肃静!”
皇甫仲缓缓从太师椅上站起,目光扫过四周,少爷小姐们顿时不敢作声。他缓缓来到门边,看着楚天,沉声道:“大少爷,你笑什么?”
楚天憨笑道:“你念的诗不好啊!”
众少爷小姐们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天,似乎难以相信这个白痴少爷竟敢质疑皇甫仲。而楚天旁边的小猫子早已吓得亡魂皆冒,两眼无神,仿佛已经开始回忆自己悲惨而短暂的一生。
“不好?”皇甫仲一怔,旋即皱眉上下打量着楚天,冷冷道:“看不出来大少爷还精通诗词歌赋,你倒是说说这首诗哪里不好?”
话语虽冷淡,但他的目光,却隐约浮现一丝期待之情。
其他少爷小姐们,早已双手捂面,不敢看楚天的下场。同时,不少人还心中大骂。
白痴啊!
在楚府里,书院就是阴曹地府,少爷小姐们就是里面待发落的孤魂,白痴少爷惹了阎罗王,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若是只有白痴少爷自己遭罪也就罢了,这阎罗王一生气,说不定连他们也被迁怒,到时候又找谁说理去?
众目睽睽之下,楚天却无所畏惧,笑了笑:“我觉得,应该改成‘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爷爷,我说的好不好啊?”
院子里,少爷小姐们已经吓得冷汗涔涔。
还爷爷?
爷你妹啊!
现在叫爷爷也没用了好吗?!
一些人已经开始在纸上奋笔直书,为自己打点身后事了。
反观楚天,却一脸微笑、神色自若,似乎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
其实,当听皇甫仲念诗的时候,楚天已快速反应过来,这首诗不是小学的时候学过吗?而且楚天的记忆特别清楚,老师重点讲过‘春风又绿江南岸’这句的由来,而皇甫仲所念的,只不过是这首诗的最初版本而已!
作者王安石,早已经把“到”改成了“绿”啊!
而且,在这周天玄界里,怎会有地球上的古诗?
还不待楚天细想,皇甫仲就哈哈大笑,笑声将他拉回现实。
“好!好!好!”
皇甫仲连说了三个“好”字,目光火热地看着楚天,道:“这首诗几经辗转,原文早已遗失,老夫也怀疑这下阕是人改过的,没想到被你发现了!‘绿’得好,‘绿’得好啊,这个‘绿’字完美契合了全诗。佳作!佳作啊!”
他一边说,一边抓着楚天的肩膀,手上渐渐用力,明显甚为激动。
楚天被他狂热的反应整懵了,一时间怔怔说不出话来。
皇甫仲转过头,对满院子的少爷小姐斥道:“你们刚才说他是什么?老夫看你们连白痴都不如!学问,最重要的就是敢于质疑!你们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夫真是愧对你们楚家祖先!”
他一张嘴,唾沫星子四溅,大有当年舌战楚家太爷爷的风采。
少爷小姐们皆是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脸上,都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
什么情况?
“小子,你这身知识怎么来的,每日都在房里念书吗?”皇甫仲又转过头,笑眯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