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方齐一怔,定定看着被正经肃然的南逸骁。
南逸骁话中之意便是下棋要有谋略,下棋如做人行事,那便是他做人亦是要多用脑子思索?
捋着下颌处的一抹胡子琢磨着的南逸骁话中之意,棋盘上的黑色的棋子渐渐被南逸骁收进棋盒子里,只剩下他的一方白色棋子,他思忖着抿唇小心问道:“公子说得极是,是不是关于红梅发饰之事,我做得有所不妥当?”
南逸骁勾唇,对于这样的绕弯子,可总算是扯到了正经事上。
“是,虽然我能理解城主失窃之忧,却并不赞同城主所为。”南逸骁弯子绕了这么长时间,一语点醒黄方齐,自然就直截了当的将早已准备好的话说出来了:“红梅发饰原本就是死物,人却是活物,将活人的哀思寄托在死物之上,未免显得有些太狭隘,当然,这兴许就是城主的性子使然,只是蝶儿姑娘呢,可曾想过蝶儿姑娘的感受?城主你的忧思,恐怕也会令蝶儿姑娘对于黄梅发饰失窃愈发忧思吧。”
黄方齐再次被南逸骁说得一怔,一张方正刚硬的铮铮铁汉面容,露出许许茫然之色,心中喃喃想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蝶儿!
听闻这南逸骁之言,黄方齐迷茫之中,大睁的瞳眸须臾闪烁片刻精光,精光之下带着恍然和忧虑!
是啊!他难过,蝶儿会更难过,对于红梅发饰,蝶儿可是比他还要护上几分!他此时一味沉浸不甘红梅发饰失窃,而忽略去安抚此时蝶儿的心思,那岂不是太得不偿失!
“公子……你所言,黄某明白了!”黄方齐心中思忖,面色上一片清明。
红梅发饰不见便不见了吧!找得回,找不回,都不能让她的宝贝女儿跟着伤心才是!
南逸骁点点头:“黄城主明白便是。”
瞧见黄方齐和缓的面色,南逸骁继而继续开口道:“其实关于此事,我昨夜想了许久。关于对这被盗走红梅发饰的这一些列安排,我觉得这幕后黑手定然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绝对不会轻易留下蛛丝马迹,是以我觉得我们在庄子里搜查,也不会找到什么证据。”
并且,幕后黑手得到的只是红月的一半,他是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作出更深一步谋算。
若是继续猜测深一点,现在怕是正想着下一步计划了吧。
黄方齐沉吟片刻,掩藏住心底那一丝对于红梅发饰的遗憾,出声感激道:“多谢公子为了我这劳心事担忧,黄某只有感激不及!也连日耽误了公子不少时间,我在此,也想公子你道一声对不住了。”
南逸骁连连摆手:“城主客气了,我也只是能力有限,只能出言宽慰城主一番,莫在为了过去发生了的事情,忽略了周围在乎之人。”
“不必太过执着、要纵观全局?”黄方齐点头,复述着南逸骁之言,满意一笑:“受教了!公子,既然如此,我们再来一局可好?”
南逸骁俊脸微扬,轻轻颔首应了。
他来此地目的,就是想要将红梅发饰打消占据在黄方齐心中的分量。办妥了就好,也不难为花费了这么一上午的时辰来下棋对弈。
……
从黄城主院中回来,南逸骁面色一直便是惬意而含笑,趁着一双琉璃般玉润的瞳眸熠熠生光。
路过的下人小厮和偶有的丫环见了,不由皆是止步怯怯看着,暗道着南公子长得清贵俊朗!
“阿瑶!”南逸骁跨门而入,便看见了慕瑶正躺在院中葱郁古木下的藤椅里悠闲纳着凉。
慕瑶懒得起身,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偏头看向南逸骁,瞧见南逸骁玉面流光的目光,总算是动了动,撑起上身几分:“怎么这么高兴,事成了?”
“自然,小爷我说到做到。”南逸骁颔首,径直上前坐在了慕瑶脚边的石凳上。
慕瑶哟呵一声轻笑,懒洋洋的又躺回了原地:“那恭喜爷的聪明才智了。”
见着慕瑶不咸不淡的表情,南逸骁挑眉不解问道:“怎么不见得你好奇的模样?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做的吗?”
“反正爷这么聪明了,自然用的是聪明法子。”慕瑶笑了笑:“不过,我倒是有好消息,不过一大早看你不见,我决定不说了。”
南逸骁轻嗤了声,旋即无语:“……”
好在南逸骁反应过来,转眸在院子里看了看,出声道:“卡卡呢?”
“去找蝶儿姑娘去了。”慕瑶道,她已经无聊了一上午了,南逸骁总算是回来了,她可以好好打发时间了:“你怎么就只问卡卡,不好奇我所言的消息?”
南逸骁琢磨着想了想,无奈道:“你不是决定不说了?”
慕瑶白了一个看傻子般的眼神丢给了南逸骁:“阿骁,我不说,你难道就不会知道问了!”
“……”
这个女人是有多无聊吗?!!说或者不说,怎么都在挑事儿?
南逸骁这还真猜对了,慕瑶的确是无聊。
“好吧,我很好奇,阿瑶你可有什么好消息。”南逸骁问道
慕瑶这才满意的淡淡点头,双手叫交叉叠放在于脑后,换了个舒服的动作出声道:“红月有动作了。”
“什么。”南逸骁一惊,挑眉错愕道:“什么时候的事情?红月这是又忍不住开始猖獗挑衅你了?”
这是南逸骁的第一反应,毕竟红月是现在收集三样神器中最邪气不乖顺的神器!不止是让紫宸难以感应到准确位置,就连自己的另一本体红梅发饰出现,红月也无动于衷!如今竟然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