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无旋、滚不滚?世上哪有这荒谬无稽的风?
这不是信口胡诌吗?
云鸥眉头拧了个疙瘩,却见甄韦侬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不由狐疑道:“也许,这老兄就是无聊,喝水拿筷子——故作姿态吧。”
伲伲侬耳尖,在边上听得甄韦侬所言,越发好奇,童心大起,忽地一个倒立,双掌撑地,嘴里念念有词道:“旋无旋?是旋,还是不旋?滚不滚?是滚,还是不滚?怪事咄咄!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但见他的身子,欲旋不能,欲滚不能,显得十分怪诞滑稽,却又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一番折腾后,伲伲侬沮丧道:“我的思路怎么还是打不通?怎么还是整不明白?”
怕怕猪见状却欢叫道:“瞧你这猴样!你整不明白我来整!旋无旋、滚不滚,怎么就不说是‘爬不爬’呢?爬爬功,起!”
说罢怕怕猪就撅起屁股,前爬几步,再后退几步,继而停留原地,弓着身子不停地前拱后撅,但幅度、力度不断减小,最后似爬非爬,其滑稽与猥琐,相较于伲伲侬,有过之而无不及。
奔牛僵立原地,这个瞧瞧那个看看,一脸茫然,揉揉眼睛,嘴里嘀咕道:“有猴,有猪,来了杂耍团?莫非我看花了?”
这一边,甄韦侬早就张开了皮囊围着奔牛兜起风来。看到奔牛在疑惑,他忙迭声道,“没看花,没看花!我们就是杂耍,伲伲侬、怕怕猪,你们继续表演,继续表演!”
伲伲侬、怕怕猪一听说是“杂耍”,就要收了动作不干了。甄韦侬赶忙相求道:“猴哥,猪哥,求求你们了,坚持坚持!今天这机会,可真是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呀!”
“看甄老兄这一脸的焦急与诚恳,似乎不是闹着玩的。旋无旋、滚不滚,稀奇古怪,也许并不代表就是虚无虚妄。三风混元掌,原本不就极其怪诞不经?”一旁的云鸥暗忖道。
旁观者清,云鸥已从伲伲侬、怕怕猪似滚非滚、似旋非旋、似爬非爬的怪态中受到了启发,更从奔牛茫然的神色中看出了端倪,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场。但见这奔牛:
半醒半醉;
欲进还退;
有勇有怯;
刚柔并济;
喜怒交加;
是憨犹诈;
似恶非恶;
亦正亦邪;
熟里透嫩……
自然,关于现在的奔牛,云鸥还有几个不可预知的存在:婚无婚,处非处,男不男……
“如此看来,在奔牛身上,各种阴阳之气相互激荡、制衡、交融,产生了一种极其特异的中和之气——冲气?”云鸥心里揣测。
没错,正是冲气!
十数对乃至几十对阴阳元素相冲,产生的“百冲之气”,非罡非煞非元始,它奔腾不息,却似僵化静止,是以呈现为“旋无旋、滚不滚”,十分诡奇,弥足珍贵,真真可遇不可求。
云鸥在一旁看得真真切切,听得明明白白,知道甄韦侬是想让伲伲侬、怕怕猪拖住、稳住奔牛,自己好下手采风,于是对伲伲侬、怕怕猪招呼道:
“哈哈,伲伲侬,怕怕猪,成人之美,于己快乐,继续你们精彩的滚非滚、旋非旋、爬非爬吧!”
好戏继续!
天遂人愿,甄韦侬笑逐颜开,边兜着风,边忘乎所以地叫嚷道:“哈哈,耍猴,好玩!好!好风!旋无旋、滚不滚……”
“甄韦侬,你果然还在戏耍我啊!恶贼,看招!”一直茫然僵立的奔牛,终于失去了耐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叱喝一声“凤假虎威”,断然向甄韦侬抛出虎头桩。
这猝然一击,千斤蛮力,十足劲道,甄韦侬防无可防,虎头桩直抵面门!
一寸之遥!
“砰!”、“砰!”、“砰!”刹那间,三次撞击声,连发而起。
“砰!”第一声,云鸥飞身跃起,一脚踹开虎头桩!
“砰!”第二声,有人倒下!倒下的,是甄韦侬!倒下,不见丝毫挣扎!
“砰!”最后应声倒下的,不,落地的,是虎头桩!
“怎么回事?甄韦侬没有被撞到身子啊!这虎头桩居然还能直立落地?”云鸥、伲伲侬、怕怕猪几个惊诧不已。
来不及细想,大伙儿急忙上前扶起脸色铁青、气若游丝的甄韦侬。云鸥一番察看,只是发现其在卤门穴处隐隐约约有一丝血迹。
当然,还有令人讶异与惋惜的是,甄韦侬刚才所拿的皮囊,居然被“开膛破肚”了!换句话说,其所兜的珍稀“百冲之气”,自然荡然无存!
“奔牛兄弟,好大的火气,好厉害的功夫!只是你误会甄兄了,还望你出手搭救搭救!”云鸥见甄韦侬伤势诡怪而危急,不敢大意,只好相求于奔牛。
奔牛恶狠狠地回绝道:“哈哈哈,这是他的报应!无聊透顶的家伙,我看他还色不色、滚不滚!”
伲伲侬、怕怕猪血气方刚,一听火气腾地燃起,决定要为朋友讨个说法。
“起!”怕怕猪祭出草上飞,只听“噼啪”两声,飞毛腿便掠到奔牛身后,与伲伲侬一前一后围定奔牛。
“哈哈哈,大笨奔牛,我看你现在是光屁股系围裙了!”怕怕猪冲奔牛说道。
奔牛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说?我没穿围裙,我也没光屁股啊!”
怕怕猪窃笑,就故意朝奔牛裤裆处又瞅了瞅,戏谑道:“你自己再瞧瞧!”
奔牛担心自己真的看走了眼,慌忙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裤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