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律抬手擦去唇角的血,按了按疼到抽搐的腰腹,笑声中透着幸灾乐祸和痛快,“刘老头,你急了。”
“是了,一直以来捏在手心的蚂蚁——胡二胡三被别人捏死了,没人能替你背锅了。毕竟,他们帮你从大家身上偷走的东西都归你了嘛,真可谓是百口莫辩啊。”
风无律此话一出,本在休整的众人面色一变,皆是齐齐地看向驼背刘老头。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修个子不高,头发扎在脑后炸成鸭尾巴模样,他随意捏了一下腰间的储物袋,张口便骂道:“你奶奶的,竟敢偷到你爷爷身上了。赶紧给我把东西交出来。”
刘老头目光狰狞,扫视一周。
散修间你争我夺、你偷我抢之事常有,他根本无需说什么,无论是否他真的偷得了对方东西,都总会有人跳出来蹦跶。
有的是没被偷却也要跳出来占便宜,有的是被偷了跳出来既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要双倍占便宜。
他朝着那男修呵笑道:“有本事,自己来拿。”
“你!”那男修气极,却也只敢停在原地蹦跶,不敢真第一个上前。
而风无律此时则是甩出了几张高阶灵符,雪刺银锥每朝着刘老头靠近三寸便变大半指,最后犹如刀剑般抵在了刘老头身前。
刘老头冷哼一声,将那些冰雪刀剑劈落,他寻着灵力朝着风无律飞身而去,剑尖直指她心口。
风无律御剑快退,瞧着那些正在休整的散修,直接朝他们身边逃去。而后她强忍着咽喉处的腥甜,强行对刘老头运起了《踏雪匿踪》第二层,悄悄躲在了休整的散修中。
她已经用过《踏雪匿踪》第三层——细雪,紧接着便使用第二层,对她的丹田造成极大的负担。她双手死死抠住两臂,整个人坐在地上蜷起,却倔强地将下巴搭在膝盖上,仰着小脑袋死死盯着刘老头。
风无律的气息再次消隐,刘老头气得心口闷闷、额角抽痛。
而本打算等他解决了风无律再出手的一些散修,见此,站起身,朝着刘老头逼近。
“这位修士,既是拿了东西,那便吐出来罢?别叫我等出手。”
说话的是那个用火焰驱散大片浓雾的修士,他头发披在脑后,松散地用绳子绑着发尾,虽是绑着,却乱糟糟的,头发里面还夹杂着杂草、落叶。
而他的修为与刘老头相当,皆是辟谷期修为。刘老头对上他,不得不慎重。
刘老头微眯起眼睛,暴怒,“这位修士当真要凑这个热闹?你我修为相当,以我的本事,还不能悄无声息地偷走你的东西吧?”
真是阴沟里翻了船!竟是被三个小子拖到这般境地。
饶是他与现下开口的这位修为相当,但他已耗费大半灵力、体力,而对方却是气定神闲、一身轻快。他们二人对上,他必败无疑。而对方杀人夺宝,耗费不了多少体力、灵力,还不会有人敢找他麻烦。
那修士并不回刘老头的话,只缓缓地拔剑,而后瞧着刘老头。
刘老头捏紧了拳头,而后从腰间拔下两只储物袋扔了过去,“还请这位修士高抬贵手。”
那修士将两只储物袋塞进腰间,不咸不淡道:“不够。”
最后,在那修士的步步逼迫下,刘老头除了手中一把剑,身上其余的储物袋和空间戒指皆是交到了那修士手中。
而已死的胡二胡三,早已被其他散修扒去了储物袋,刘老头也得不到分毫。
他急需发泄心中的怒气,疯狂地想要施暴,可他却找不到想要施暴的对象——风无律。
看着刘老头如此憋屈,风无律轻轻地笑了。
但还不够。
在《踏雪匿踪》失效前,她必须拿下刘老头的性命。否则,她和少爷、魏池都难逃一死。
大脑拼命地转动着,除了用雪山冰蝉的天赋技能——金蝉脱壳,与刘老头同归于尽后复生外,她竟是想不出一点办法。
可她不愿!
她不想用修为换刘老头的狗命,不值得!且,一旦没了修为,接下来在这东南大森林内围,她如何能活?
既不能硬撼,那便退罢。
她拖着重伤的身子,先去将装着魏池的藤蔓大球抗在肩上,再去推开盖在叶双舟和云兽小白躺着的坑上的巨大冰块。
将叶双舟绑到藤蔓大球上,提着云兽小白放到肩头,她步履蹒跚地背着藤蔓大球和叶双舟朝着东南大森林中围而去。
在幻术的遮掩下,没人瞧见这一切。饶是他们察觉到了一丝诡异之处,他们也不能发现风无律所在。
风无律就这般离开了东南大森林内围。一路让云兽小白注意着妖兽气息,离开十里路,她这才找了个隐蔽处歇息。
魏池伤得比她重,她先没管自己,而是用八阶的漆黑匕首慢慢割开藤蔓大球,小心翼翼地给魏池处理好伤,这才无力地靠在树干上微微喘气。
缓了近一刻,她整个人已经疲软到难以抬起手臂,哆哆嗦嗦地为自己处理完伤,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给云兽小白处理了伤并喂了它不少天材地宝。
“小白,我歇会儿。好好注意周围。”吩咐了云兽小白一句,她便阖上了眼睛。
几息后,叶双舟幽幽转醒,眼神惊悸,他猛地坐起,却扯动了心脏旁的伤口,连忙捂着胸,转动着脑袋。
发现风无律正靠在树干上歇息,呼吸平稳,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挪了过去,将她的脑袋放在了他的肩上。
风无律迷迷糊糊地半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