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瑾又在曹叔那里买了一千块钱的小型张和邮票。
南槐瑾走时,曹叔说,马上就是国庆了,你还把茶叶搞个两百斤来,有人要。
南槐瑾故作难色说:“我尽量吧。”
南槐瑾从邮局出来就快步回家,把邮票放在屋里就到公社教育组去了。这时正是快吃中饭的时候,王永胜见了南槐瑾说:“会赶个时间呢,吃饭的时候到了。”
“谁叫我们学校离领导远呢。吃了早饭出门,快到吃中饭才到,怪我们呀。”
“你来讨饭还有理了。”
玩笑归玩笑,南槐瑾把柳翠的表交了就和王永胜去食堂吃饭。无非就是多炒了一个辣椒肉丝。
吃完了,南槐瑾把学校怎样解决仁孝华的事讲了一遍,这还很汇报了些时间,然后就往回赶,他今天要和任小梅有一个了断。
南槐瑾到鹿园茶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巧的是任小梅今天恰在寝室,而且就一个人,刘钰到城里去了。
任小梅说:“你来了太好了,我正感觉到害怕呢。你那天不是问我,怎么我们宿舍只住了两个人吗,我告诉你,这个人疯了。”
“啊!怎么回事?”
“想知道,我就讲了你听。”
“想知道。”南槐瑾好奇地说。
“那是前年,我们也就十六岁不到就随着上山下乡运动到了茶厂,我对农村的生活一点也不了解,以为跟新闻媒体宣传的那样,第一天到了茶厂,激动的狂呼乱叫。茶厂的后面有座山,这山上有棵松树,很早的时候在松树旁还修有一座亭子,取名叫松亭呼风,是杨柳河十景之一。”
“你说的松亭呼风我听说过,可是我就没有见过那亭子。”
“莫说你没有见过,我那时来也没有见过。”
“那松树我见过,现在还在那山顶耸立着。”
“呵呵,你见过那呼风的松树,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呀?你看那面山顶上松树还在那挺立着。”
“哦,那不是松亭呼风的松树。我们刚到时候,那棵松树还是活鲜鲜的,我见过。那松树很奇特,长在悬崖边,有‘成’人合抱粗。不管什么时候,那棵松树就像人在恐惧时候的样子瑟瑟发抖般。开始以为是风吹动的,后来发现就是没有风,它也在抖,所以人们说是他把风呼来的。”
“那松树怎么就不在了呢?”
“说来话长呀。其中有个凄艳的故事!这个故事也和我们这间房的一个人有关”任小梅叹了口气,陷入对往事的痛苦回忆中。
南槐瑾也静静地等着任小梅,如果那往事过于痛苦,特别是故事的主角是任小梅时,自己主动去撩起就有揭伤疤的嫌疑。所以南槐瑾很理智。记得有个过,别人不想说的你不要去问,问了人家也不会去说,别人想说的你即使不去问,人家也会说。南槐瑾招人喜欢的原因这也是一条。
任小梅顿了会儿,
南槐瑾抬头一望,在暮色苍茫中,远处的山顶上有一棵松树孤独地耸立:“任小梅,您看那棵山顶上的树,那么大一棵,它的四周什么也没有,难道不是松亭呼风的松树?”
“那不是,刚才我给你讲了那松树已经早都不在了。”
“哦,我还以为就是那棵松树呢。”
“我刚才跟你提到的,当时我们到这个茶厂的知青有五十几人,就像读书时一样住在两栋集体宿舍里,男知青一栋,女知青一栋。巧就巧在男女一般多,好像这些人将来都会组对成家一样。”
“男女一般多还是个好事,不会有人落单呢,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符合现代管理心理学呢。”
“可是当时茶厂的领导不这样想,他怕这些小年轻在一起擦出爱情的火花,然后怎么样了,于是采取的是隔离办法,第一安排做事出工时,如果女知青在这片山的话,男知青就在那面山,让你隔山相望不能相见。吃饭吃食堂,也编的有席,男的一桌女的一桌。这样矛盾更突出了,男知青会吃一些,本来菜就没有什么油盐,又不经饿,所以男知青吃饭就吃不饱。而女知青一桌呢,尽管菜跟男知青的一样,女的干活时安排的轻一些,消耗小一些,所以有时饭菜又吃不完。这时就有女知青故意多盛点饭说盛多了要分给同桌的女知青。那些女知青也装模作样说吃不下呀,这粮食可不能浪费呀,于是女知青就把自己碗里的饭菜分给自己喜欢的男知青。厂领导对这种想象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后来事情的发展茶厂领导也控制不住了。”
“是呀,正是热情似火的岁数用捆绑是搞不成的。我记得在一个电影里听到这么一句话,对洪水要么是堵,要么是疏。洪水太大了靠堵是堵不住的。”
“你说的太对了。茶厂领导好多是工农干部,也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学习什么先进的管理理论,全凭经验来管理。当然其中还是有些搞得不错的。我们也不能以偏概全。但绝大多数就是凭着感觉在管理,有的就是管,但不理,或者就是无理。”
南槐瑾本来想取笑一下任小梅是管理还是管而不理,但她清醒地知道这个玩笑她是不能开的,所以听任小梅的往事你不表示一下你在听也会影响效果。南槐瑾就随口应和着说:“是呀。”
“扯远了。后来慢慢地就成双成对了,”
“你那时有男朋友吗?”
“当然有一个。最后当我们都成双成对时还有一男一女既没有成双成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