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了。
赵晋成被通知到大队部接电话,公社教育组向他问话。今天上午他接到通知,只好冒雨去大队部打电话到公社教育组找王永胜。
“什么事?找到王组长没有?”南槐瑾感觉不是好事。
“王组长正好有事不在,是教育组的徐教研员接的电话。”
“没有搞清楚什么事吗?”
“徐老师说可能是我老婆林老师替我上课的事。”赵晋成愁眉不展地说。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想怎么回答王组长。”
“我就说我要备考,请老婆替我顶几天。”赵晋成很老实地实话实说。
“你傻呀。这样说,你说的不好还要挨批。林老师是正式老师,病休在家,工资照拿,国家发她工资不是养闲人呀?再说你一校之长,放着工作不做忙着自己备考,别的老师怎么想,别的老师是不是也可以叫丈夫,妻子来顶替自己?你这样说岂不是把手指伸进别人口里咬呀?”
“你说怎么说?”赵晋成确实没有政治头脑,也没有斗争策略。
“很简单,你就说林老师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感觉身体康复了些,想上班,可是又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先试着上上课看。如果给教育组领导说了,上不到几天又病了,对领导也无法交代,就要她上几天课试试看。所以没有汇报。”
“那要是领导说可以,就要她上班,我该怎样说?”
“你说才上了几天,还不知道情况怎样,再上几天了说。”
“那要是领导说怎么在我的班上上呢。”
“这更简单了,如果在别的班上砸了还要别人收场,在我的班上即使出了问题,是我的班级,我补救是心甘情愿的。还有,你就说这事是我们学校班子研究了的,是慎重的变通方法。”南槐瑾说的赵晋成连连点头。
“我们这个学校的老师真他妈的扯淡,是哪个把这事捅上去的,我要查出来。”赵晋成咬牙切齿地说。
南槐瑾见他政治上这么幼稚简直有点好笑了,忍不住说:“你知道屎不臭,挑起来臭这句话的意思吗?”
“知道,怎么?”
“你要分析,这个人之所以会向上反映,绝对是对你有意见的人,或者就是这次民转公的对象。他要么破坏你的心境,要么是嫉妒你有这么个好老婆在关键时刻帮助你。不管是哪种,他都希望看到你你鸡飞狗跳。等着看你的笑话。你水不动,鱼不跳的。他或者她就会得出一个错误的判断,要不,是领导对你官官相护,要不,是领导认为只要学校班级有人上课就行,不想插手学校的具体管理。或者这事太小,领导不想去过问。这个反映问题也好,是告状也好,他还有趣吗?除非他就是不把你告倒誓不罢休的人。不管是哪种人,你的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姿态就使他气馁。也许是另一种情况,别人聊天时提起,王组长只是想了解一下,别人并没有恶意呢。”
南槐瑾的一番老到的分析使赵晋成茅塞顿开,马上眉开眼笑了。
“对,你就要这种状况就行。还没有吃中饭吧,你马上到易大爹那里去吃饭,而且要喜气洋洋的。”南槐瑾见赵晋成在自己拨云后见了太阳,马上面有笑容了。
南槐瑾想到这人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海水就泛滥的人。
赵晋成走了,南槐瑾才想起那时要他去主持婚礼,他说赵校长,他们说没有见他的人呢。事实上易大爹请的主婚人就是赵晋成。关键时刻他玩起了失踪。害得南槐瑾过了一把主婚人的瘾,还出了二十元钱。
后来南槐瑾才知道,这个范围的家户人家经常请赵晋成去做主持类的事情。今天要不是教育组找他,是别的事情他才不会失踪呢。
下午南槐瑾正在寝室兼办公室改学生作业时,喻洁溜进屋里对南槐瑾说:“听说了没有,赵校长让老婆给他上课,自己在家复习备考的事被人捅进教育组去了。还要赵校长写检讨呢。”
“你听谁说的。莫名其妙,没有的事?”南槐瑾知道女人的口是最不靠气的,你以为给她说了,她会很听话的不传,她是不会大面积地广播,而是会给她认为最好的朋友说:“你知道吗?……我只给你说过,你不要告诉别人。”
那个人也会这么去广播的,所以这样的人被称为小广播。
对付这样的人方法只有一个,你知道的不对她说。你也不要以为只有女性有此八卦癖好,男人中也有,还有人做过统计,在八卦方面男女比例是差不多的。
打发走了喻洁。张大理来了:“南主任,中午喝了多少酒呀?”
“喝了些,不多,下午还要上班,怎么也不能喝多呀。你没有喝多吧?”
“没有。南主任,我听老师们在议论说赵晋成被王组长叫去骂了个狗血淋头。一个搞小动作的校长,哼,活该!”
“你见到王组长骂赵校长了?我们还是要善良一些,不要跟着人云亦云。大理,你想过没有,我们还是从自私自利的角度说,赵校长这次民转公搞过了对你是有利呢还是没有搞过对你有利?”南槐瑾启发张大理说。
张大理说:“当然他搞过了对我有利。”
“就是。这好比过独木桥,赵晋成先过了,你们就可以接着过。如果你们就在桥头你拉我拽的,最后让和你们不相干的都过了,你们不是吃了亏。原先我就和你说过的,怎么忘记了。”
“道理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