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安排的车把他们八人送到鹿园茶厂就到了路的尽头,此路往里走最近的学校就是杨柳小学,然后就是另外公社的一个中学,再就是环那个中学散布在各个生产大队的小学,闻道对这个方向的学校太了解了。此时他也没有想到会是杨柳小学,因为是去查问题的。他想也许是另外的学校吧。
这个所谓的调查研究小组组长是伍元卜亲自担任,副组长是普教股长葛奚范。
组长只宏观控制,具体工作由葛奚范负责。
现在对目的地,伍元卜要求葛奚范不到目的地以前还是保密的。
一行人现在目的地不明确,也就没有个人情感的纠葛,一路往前走,就有些游山玩水的味道。
闻道对这条河沿路的学校是有基本了解的,对这杨柳河的景致也欣赏过多次。杨柳河八景也好,说成十景也好,他太熟悉了。
看着另外七个人看景致时的欢呼雀跃,闻道只是无动于衷。四五十岁的人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闻道到杨柳大队来过多少回,自己都不清楚了,只是南槐瑾到了杨柳小学以后,教研室下乡视导还没有安排去过。闻道打算路过杨柳小学时一定要在杨柳小学打一站,看看南槐瑾在那具体怎样。每次道听途说都说杨柳小学现在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已经是三月底的天气了,有些怕热的急性子早就脱下冬衣了。闻道岁数大了,怕冷,所以这一行人中,只有他还穿着棉袄。走了段路,特别是爬了一个山岗后,闻道也完全解开了衣服。
杨柳河现在水流也变粗了,墩子桥也显得长而危险了。
闻道是这个小组中年龄最大的,但他也正值盛年,所以大家走路也快。到杨柳小学时刚下第二节课,是课间操时间,当时学校做的还是第八套广播体操。
葛奚范说:“我们先不亮明身份,就像过路的人一样看课间活动,和上课情况,大家散开,不要想一个有组织的,我们就像过去的微服私访一样。”
闻道觉得好滑稽,现在还玩这一套,但领导说了,大家都按领导说的去做。八个人就散开了,有如看热闹的。
这时有些学生在站队,闻道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年轻的女老师在整理队伍,按学生个头来看,这个老师应该是带的五年级的学生。
其他班级只有一个班干部在那组织,不见老师踪影。五年级的学生在老老实实地站队,其他的班级学生追逐打闹的是普遍现象。闻道想这就是我的学生南槐瑾管理的学校?岂不是连起码的常规都没有,这是什么管理呀?
闻道心里已经对南槐瑾不满了,这样的管理怎么能够获得好评呢,真是扯蛋的。
就在这是出来了一个臂上戴着***章的老师,袖章上印着“值日”。
这值日的老师是个男老师,脸上胡子拉碴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闻道见他的手背后还捏了根小竹棍。
这值日的老师出现后,其他的学生见了都老老实实去自己班级的队伍了,还有几个玩得忘形了的学生仍然在追逐。
那个老师不动声色地靠近那几个顽皮的学生,高高举起竹棍,学生见了飞跑起来,老师就在后面追,学生奔命地跑,跑到坎下去了。
老师嘴里就骂骂咧咧的。
广播响了,学生做操连伸懒腰都不像,把手划拉一下,动作在口令前完成。
闻道看调研组其他人的表情怪怪的。大约都没有好的感觉。
“南槐瑾呀,南槐瑾,你如果现在在我的面前,我一定找那个值日老师把他的竹棍子借来,打你的屁股。”闻道心里想到。
学生做完操后,就作鸟兽散。操场又恢复了喧闹,到处乌烟瘴气,灰尘乱飞,有的小同学还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了,在那啼哭。
闻道已经忍无可忍,但现在去过问会使小组的身份暴露。闻道内心矛盾极了。不管,怕南槐瑾的学校暴露出更多的问题。管吧,调研组说了,自己就有违反组织纪律的嫌疑。还是看看再说。
那个戴袖章的值日老师拿着一个小锤子把一个钟样的铃铛敲了一阵,大多数学生就往教室跑,还有些学生慢吞吞的往教室踱去。
闻道还是看见一个女老师,是个中年的老师最先在往教室走。老师们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
闻道就走向教室,见教室里有的老师在讲课,有的就坐在讲台上喝茶,学生在怪腔怪调地读书。有的老师在教室像散步一样漫步,学生在看书,一点声音也没有。还有的学生趴在桌山睡觉。
闻道一圈转完,感觉特别不好,基本的秩序都没有!
调研组碰到一起后,葛奚范说:“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基本的情况,这学校管理混乱,常规都没有做到呀,你们说,是不是这个情况?”
大家感受都一样,实在不好。
“走,我们去找校长。”葛奚范说
闻道一群人上楼,正好有一个老师,葛奚范就问:“你们校长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你们找校长?校长到城里赶人情去了还没有回来呢?”那个老师是小郑,那个为南槐瑾在挑栏粪时给南槐瑾少装的。他现在认为找的校长就是钱会成,已经快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