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醒醒……”林雪雁疲惫地睁开眼睛,发现喊她的是龙萧飞,林雪雁白了他一眼,嘴里嘀咕着:“你这个坏蛋,为什么带着我走了一晚上的迷宫,累死我了。”然后她依然睡去。
“雪雁,你说什么呢?谁带你走了一晚上的迷宫啊,不许睡了,快醒醒。”龙萧飞拼命地晃着她的肩膀,林雪雁无奈地再一次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围的环境,莫名其妙地问了句:“这是哪儿?”
龙萧飞叹口气:“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你家的地下室吗?今天我来到你家发现门大敞着,你却不知跑去了哪里,要不是我及时找到你,还不知道你要在这里睡多久?”
林雪雁一下子清醒了,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说怎么这么冷,原来睡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她抱着胳膊哆嗦着走出地下室。
林雪雁住在父母留下的这栋老房子里,这些楼都有些历史了,而且每家都会有一个地下室,用来放些杂物,她家的地下室里放的都是不太常用的东西,几个月都不会进来一次,她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半夜里跑到地下室来。
林雪雁跟在龙萧飞身后回到了家里,龙萧飞认真地检查着她的房间,最后在床头柜边停住。
“这个杯子放在床边,残留物是淡黄色的,看样子是你喝了里面的东西,你喝的是什么?”龙萧飞带上白手套,拿着床头的空杯子摆弄着。
“我睡觉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我还以为是前几天嫂子给丁丁冲完没来得及喝的,因为太渴太累了,想也没想就喝光了,感觉象是橙汁,不过甜得有些过分。”她回想着发生过的事情,把一切尽量详细地讲给龙萧飞听。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和你去工作室找闯进去的陌生人,后来你说回去的时候你嫂子已经下班回来了,你的家门没有锁,丁丁一个人坐在地上哭,哎呀雪雁,我怀疑你的锁有问题,你马上找人换了所有的锁。”说完龙萧飞收起了林雪雁的杯子说:“这里面的东西也不太对劲儿,我拿去化验了”。说完龙萧飞还是不放心地到窗户前看了看外面,窗子上都装着护栏,护栏完好如初,龙萧飞晃动了每一根钢管,确定没有松动,才心事重重地说了句:“这么小的屋子,没有藏人的地方,而且又是八楼,门窗还很安全,难道你真的是梦游?真不知道你这阵子是怎么了,这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回家去啊。”
林雪雁苦笑了一下:“好了,龙萧飞,都确定窗子是安全的了。我现在就去找锁匠,把门锁都换过就好了,让你这样担心,我过意不去的,我可能真的是做了一个有点儿可怕的梦,梦里一直在迷宫里转悠,可能我真得了梦游症了,睡觉的时候跑去了地下室,一直找不到出口,就睡在那里了。”
“你有梦游的历史吗?”龙萧飞转头问林雪雁。
“从来没有啊。”说完林雪雁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太阳已经在正当空了,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时间,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中午。
据龙萧飞说,他们已经在公安网上查到了林雪雁画的那个人,不出所料,他是网上在逃的重犯,尽管知道了这个人来历,却没有找到他的下落,画像被下发到交警队、派出所、社区,所有的兄弟单位都出动人力帮助查找,可是,似乎小城根本就没有来过这样一个人。
经过这一番折腾,林雪雁的心有点乱乱的,前几天晚上在视频里看到胡大爷坐在店门口卖糕点,可那时他已经是一具被锯了双手的残尸,这给林雪雁带来了很大的心里压力,每当走出工作室看着糕点铺紧闭的大门,她身上就冒冷汗。
黄昏的时候林雪雁带着忧虑来到街口的一家饮吧,选择对着门口的位置坐下来,叫了一杯现磨的卡布琪诺。
大多数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如果身后有人狠狠地盯着你,你的背后一定会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林雪雁现在就被不知道什么人的目光灼烧着,烫得后背痒痒的,她很费力地回转身体,寻找了一会儿,终于在墙角处的一个桌子旁,找到了那个紧紧盯住她看的人。
墙角的桌子旁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孩,年龄和林雪雁差不多,对视之下,有一点点照镜子的错觉,她们穿着打扮是一样的风格,女孩上面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面是白色裙子,而林雪雁白衬衫的样式和她的几乎是相差无几,只是林雪雁下身穿了条白色长裤。
在相视十几秒后,那女孩露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微笑,林雪雁听到她喊自己的乳名雪雁了,可是她还是想不起这个女孩是谁。
女孩快速地走过来,坐到林雪雁对面,林雪雁开启嘴唇,很费力地叫出了女孩的名字——白若,此时记忆象突然打开的闸门,林雪雁想起来了,这是她从小的玩伴,因为两个人长得特别象,就象一对双生的姐妹花,那时候她们要求妈妈买一样的衣服、裤子和鞋子,直到小学四年级,她们的家都从乡下搬进了城里才痛哭着分开,后来又通了几年的信,终因分开的日子太久,渐渐断了联络,没想到十几年后,她们会同时出现在这个小酒吧里。
她们互相讲述着分别十几年的各自遭遇,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林雪雁邀请白若去她那里住,白若也欣然应允,她们争着去结帐,到了吧台前,却发现吧台里空空如也。
林雪雁想找个人问一问收银员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