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北风呼啸,丝丝凉意弥漫。
船在水中前行。
凌无双、燕山、蒙甜与石破天四人静静地伫立在船头,凝视着茫茫水面。
燕山随口问道:“凌兄弟,江湖上这几日可有大事发生?”
凌无双轻叹一声,缓缓道:“这几日还真是多事之秋。”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燕山沉声道:“凌兄弟不妨说来听听。”
凌无双微微点头,沉声道:“这第一件事是,天怒劫降临,天剑山庄少庄主堕入魔道,化身铁血魔头,滥杀无辜。至于真相如何,燕兄弟应该最清楚。”说到这里,他静静地望着燕山,似乎想从对方眼中看出些什么。
燕山淡然一笑,随口道:“柳兄弟的确杀了不少人,却从未滥杀无辜。至于真相究竟如何,现在还不好说。”
凌无双微微一笑,似乎在意料之中。他接着道:“这第二件事是,黑虎堂进攻朝天阙。”
此言一出,燕山、蒙甜与石破天三人顿觉一阵揪心。
蒙甜连忙问道:“结果如何?”
凌无双微微叹息,继续道:“毒与青面毒君左行空比试解毒之术,青面毒君当场毒发身亡,毒郎中也是将死之人。接着,司马长风与史文清一战,弱水三千大战高山流水,宿命对决,终成绝响。”
不觉间,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随风而逝。
凌无双也湿润了眼眶。他稍定心绪,沉吟道:“之后,崇黑虎与蒙放一战,五虎断门刀大战燎原qiāng法,惊天地,泣鬼神。最终,蒙放败了,崇黑虎也身负重伤。”
这时,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最后,上清太平宫前掌教李若愚前辈死而复生,无人能敌。朝天阙众人这才杀出了一条血路。只可惜,朝天阙死士全军覆没。”
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多问,何必多问?
默默流泪,默默悲伤。
没有信誓旦旦的豪言壮语。
有些事情不必说出来,只因非做不可。
时间流逝,冷风依旧。
不知过了多久,泪已流干。
燕山轻声问道:“凌兄弟,还有吗?”
凌无双微微点头,低声道:“最后一件事是,洛阳张家广发英雄帖,邀天下英雄共赴天剑山庄讨还公道。”
燕山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声道:“有劳石兄弟回去一趟,小心行事。”
石破天微微点头,并未多言。
不知不觉中,船已驶入了码头。
燕山和蒙甜飞身下船,渐渐地消失在了远方。
凌无双轻叹一声,感触良多。
之后,船又驶出了码头。
夜幕降临。
时值深秋,已觉淡淡寒意。
七里营镇,客栈,深夜。
燕山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便起身出门。
这时,蒙甜已换好夜行衣,在门外等候。
无心剑道,果然非同凡响。
之后,二人悄无声息地走出客栈,寻脚步声望去,只见四个黑衣人在夜色中疾行,已然远去。
二人毫不迟疑,展开身形,紧追而去。
不多时,四个黑衣人出了七里营镇,来到一间破庙前。
燕山和蒙甜藏在一片草丛中,静观其变。
四个黑衣人四下张望,没有发现异常,这才走入了破庙。
破庙内一片漆黑,隐隐有两道人影,似乎已等候多时。
一个黑衣人低声道:“柳若白已渡过黄河。你们必须在柳若白之前赶到大名府,按计划行事。”
一道人影轻叹道:“这苦差事啥时候是个头呀!”
那个黑衣人出言安慰道:“若非我们不便出面,也不会辛苦两位。到了河间府,绝对亏待不了你们。”
那道人影苦笑道:“只要能保住小命,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那个黑衣人轻声道:“你们再忍耐一时。此事过后,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那道人影喃喃道:“但愿如此。”
那个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和一袋银子,交给了那道人影。
之后,四个黑衣人便离开了。
见此情形,燕山在蒙甜肩头轻轻按了一下。
蒙甜心领神会,微微点头。
之后,燕山也离开了。
一片荒野上,四个黑衣人正在疾行。
忽然,一道人影倏然而至,挡住了四人去路。此人正是燕山。
四个黑衣人紧握兵刃,神情凝重,蓄势待发。
燕山压低嗓音,淡淡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遇到我夜行侠,算你们倒霉!”
闻言,四个黑衣人微微一愣,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
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个黑衣人微一抱拳,沉声道:“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并非去做那杀人放火的勾当。”
燕山轻笑道:“口说无凭。你们可敢随我去见官?”
那个黑衣人不卑不亢道:“我们好言解释,绝非惧怕阁下。”
燕山不屑道:“在夜行侠面前竟也敢口出狂言,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黑衣人冷冷道:“我们倒要看看阁下究竟有多少斤两!”
话音方落,四件兵刃同时出鞘。
四人紧握兵刃,朝燕山杀去。
燕山神色从容,以掌作剑,手捏剑诀,沿着奇异的轨迹在四人之间游走。
仅一个照面,四人穴道皆被制住,动弹不得。
燕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个黑衣人,轻笑道:“敢问四位,我夜行侠够不够斤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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