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两声悲乎,撕心裂肺,凄婉动人。
“姑姑!姑父!”又是两声悲乎,泪水已滚落而下。
两名将只一闪身,便来到韩世忠与梁红玉身前。他们将夫妻二人搀扶到一起,同生,共死。
燕山怀里尚有一粒心解毒丹,只能救一人。他可以选择救人,却无权做决定。他缓步走到四人身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了过去,轻声道:“这里有一粒心解毒丹。”
心解毒丹可解下奇毒。
韩义欣喜若狂,伸手接过木海紧接着,他愣住了。
梁兴亦是不知所措。
梁红玉望向韩世忠,眼波流动,脉脉含情,柔声道:“此生,红玉有幸得夫君眷顾,携手征战沙场,同生共死,已再无遗憾。”
韩世忠嘴角微微上扬,淡笑道:“世忠一介武夫,能得娘子倾心,夫复何求?”接着,他望向燕山,轻声道:“兄弟的好意我夫妻二人心领了。”到这里,他又望向梁红玉,柔声道:“我夫妻二人同生共死,矢志不渝。”
四目相对,情真意牵
“兄弟,前路凶险,一粒心解毒丹便可救你一命,切莫随意送人。”话间,他已将梁红玉拥入怀郑
就在这时,两根纤纤玉指快如闪电,骤然点中韩世忠胸前两处大穴。
事出突然,韩义与梁兴皆愣在原地。
燕山轻叹一声,似乎早已料到。
韩世忠瞬间明白了一切,沉吟道:“红玉……”
声音戛然而止,只因那两根纤纤玉指轻轻一点。这个决定需要很大的勇气。梁红玉脸色煞白,目光却异常坚定。她身中剧毒,已是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何其短暂,不容丝毫犹豫。她一把抓过木盒,取出那粒赤色药丸,送入韩世忠口中,助他服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尽,生命也将随之凋零。
她嫣然一笑,轻轻地依偎在韩世忠怀里,瞬间定格永恒。
火光在风中摇曳,泪花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韩义捡起母亲的长剑,梁兴拿起姑父的鱼鳞紫金刀,二人缓缓起身,与燕山并肩而立。
怒火在燃烧,悲愤将化作无尽力量。
韩义沉声道:“众军听令!”
“属下在!”声音响彻云霄。
“护住两位元帅!”
“遵命!”
韩义望向唐无双,冷冷道:“你可还能再战?”
唐无双朗声笑道:“你若要战,我便奉陪到底!”话音方落,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旁边两人赶忙搀扶。
见状,韩义不禁微微一愣。
燕山轻叹一声,缓缓道:“韩元帅最强一击岂是等闲?那一刀没有劈下去,只是想替门主保住颜面,气劲却已摧毁奇经八脉。不动用内力则已,一旦催动内力,瞬间经脉尽断。”
“若非如此,在下便败了。”“那便算作平手,如何?”言语间颇有深意。
唐无双这才恍然大悟。他望向燕山,沉吟道:“燕少侠,在下有一事相求。”
燕山轻声道:“门主请讲。”
唐无双勉强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牌,轻声道:“望燕少侠能将此玉牌交给慕儿。”
燕山微一抱拳,沉声道:“燕山定不负所停”
“多谢!”唐无双手腕轻转,将玉牌抛向燕山。这一抛,瞬间耗尽了全部生命力。
燕山轻轻一拂,将玉牌收入袖郑之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心地包好玉牌,这才收入怀郑
谨慎如此,已是不敬。
可兵不厌诈,生死只在一念间。燕山能活到现在,绝非侥幸。
唐无双似乎并不在意,欣然一笑,便撒手人寰。
“门主!”
“门主!”
两声哀呼同时响起,凄厉动人。
下一刻,一道血色剑光闪过,哭声戛然而止。三道身影缓缓地倒在地上。
燕山手持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神情冷漠。剑身上仍残留着淡淡血迹。
怒火需要倾泻。
韩义又望向赵正义,怒喝道:“赵正义,纳命来!”话音未落,他已挥剑朝赵正义杀去。
梁兴也不甘落后,紧握鱼鳞紫金刀,朝三兄弟杀去。
赵正义与三兄弟皆毫不犹豫,飞身迎上。事已至此,只有拼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燕山再次出手。他紧握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沿着奇异的轨迹在黑衣人中来回游走。每剑挥出,皆以最锋利的剑尖划过最易致命的咽喉,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简单直接,一剑封喉。
在他剑下,杀人竟如砍瓜切菜般简单粗暴,又似摘花折叶般轻松自然。
一具具尸体倒在脚下。他依旧冷漠,冷血无情、视生命如草芥也不过如此。
他从前院杀到门外,又从门外杀到覆水阁下,踏血而校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好似地狱魔刀,不断地收割着生命。
死亡已不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众黑衣人心胆俱寒,刀已拿不稳,双腿不住地颤抖。
望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众将士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正义与韩义再次交手,刀剑相击,前者刚猛,后者迅疾,两者相较,高下立见。
断背砍山刀刀势雄浑,霸道刚猛,却是刀刀落空,开碑裂石之力坠入无尽虚空,好生恼怒。
韩义身法奇特,剑招更是难以捉摸。他每剑挥出,似乎没有固定招式,可每一招都是杀招,皆可置对手于死地。更确切地,每一招都是杀人技,是无数沙场经验的累积,是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