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跳动的心一点点的沉寂下来，她茫然的透过他的肩膀，不知看向何处。
“你一定很好奇，你豁出了性命，为什么到最后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她终于转眸，愣愣的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命运。”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兜兜转转最后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
“为什么？”她猛然推开他，怒目圆瞪：“明明一切都改变了，我也按照牧浊的安排让他恨我了，为什么最后他还是死了？！”
“是啊，他还是输了，就算他毁了斯蒂索又怎么样？最后斯蒂索就算毁了也在我手里，而你……也回到了我身边。”
“你疯了？”苏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背后的显示屏——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那转换屏上的战局，第三舰队几乎自曝式的攻击一bō_bō直冲向地方的那艘战舰！
“慌什么？”他不甚在意的再次坐向座椅，又顺手将一旁的她拉入怀中，这才不甚在意的看向显示屏：“就算斯蒂索要亡，也不在这一时。”
苏沫的目光紧紧锁向那几块屏幕，这样的打法几乎可以定义为同归于尽。如果他不是想斯蒂索与入侵者同亡，那便是……
“你是想让……”
“对。”他的手臂锁在她的腰间：“如今碍眼的人已死，也是时候清剿内患了。”
苏沫咬紧牙关。
牧浊会不会想到，他布局万年最后的结果却是这两人要先拼一个你死我亡才想起这么个“内患”。
可牧深的话音未落，一把锋利的刀便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
他垂下眼眸看向那目光凌厉望向自己的女人，竟扯开了一丝她从未在他面上见过的宠溺笑容。
可开口，却是字字凌迟的刀刃。
“我的王妃，你不是忘了，杀他的人从不是我。”
她的刀锋一紧，他那惬意间扬起的素白脖颈便渗出丝丝微微的血痕。
她目光如炬，像是打定主意即便同归于尽也要拉他一同下地狱。
他却干脆握住那刀柄，更加贴近自己的脖子，滚烫的血珠随着他的动作嘀嘀嗒嗒的滑落下来。
“我的王妃，我将这把刀送到你的手上，就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你的手上。我自然不会在意你何时将它取走，就如同……那个人一样。”
他满意的看着她目光中的绝望，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将她手中的刀彻底的掰了下来。
“乖孩子，一切都过去了。”
他伸出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将那把刀随意的丢在一边。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苏沫转头看向他，虽并未推开他，目光却有些木讷：“我不相信他死了。”
“不相信？”牧深的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愤怒。
“是你杀了他，那把刀上流过他的血。”他说着攥紧她的手，动作温柔得像是最耐心的情人：“难道你忘了么？他最后对你说了什么？能死在自己爱的女人手中，他一定十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