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拉着碧儿的手,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殿下,妾身那敢。”
“为何不敢,父皇如此挑剔,对你都十分满意,无他,是你做得最好。”
“殿下,能不能容妾身说一句话?”
“为何不容?”
“殿下,天下父母亲都想子女好的,皇上对你只是暂时的误会,雨过了终归是天晴。他们又是父母……”
“你这个傻丫头,孤又没有对父皇怨恨,只是不解,他为何对孤态度转变。难道你以为孤不努力修好?”
父亲为子女好,大约是的。母亲嘛,则很难说了。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父亲对他横看不是,竖看不是,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让他如此生气。母亲嘛,对自己开始有些做母亲的样子。得过且过吧,如果能找出父亲生气的原因,母亲如此容易满足,自己变着法子,一年让她弄出一件满意的东西,未必不行。只要拖过这十几年,那怕是几年……
这是想,心中也知道,没有那么简单的!
但这句话,就是碧儿如此亲近,都不能说。
就在这时候,刘群进来禀报,道:“扬州的信。”
很低的声音,杨州有梁金柱与陆马,太子与商人交往太密切了不好,而且原来太子就要去扬州,皇上才大怒的。
“拿过来,”李威也低声说道。
就象搞地下情报一样。
将信打开看了一眼,信上说了很多的事。
两个人跑到了扬州,试验了一下,说试验也挺麻烦的,李威说得很简单,可实际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因此得反复试验,不过试验了两次,心中已经大约有了一个数。于是购地,或者租地,这都是李威主意了。反正海边的地,要么是无用的沙滩,或者沼泽,或者悬崖,又要防止海水倒灌,以及河水泛滥成灾。因此都十分荒凉。
这些地甚至都不用给钱,只要给官员一些贿赂,就可以拿了下来。因此,购了许多适合晒盐的地下来。但中间出了一件事,这一次开始有心人关注他们了,偷窥过后,也跟着拿的,居然将地价略略抬了一些,也从他们手中抢下许多平整适合晒盐的海滩。
这一点李威临行时就说了,不要考虑朝廷,能购多少地就购多少地。陆梁二人先是不解。李威才解释一遍,等到朝廷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这暂时是替自己争,实际上以后是替朝廷争。
或者逼到逃路的地步,什么朝廷的神马,他也不会考虑的。
总的来说,地拿下来很顺利的,跟着就是人手。不是有海滩就能晒成盐的,要整理成盐田。就是整理好了,还要将晒好的盐卤引到盐卤池再次蒸发,随着做一些处理。
对这种食盐能不能吃,李威一度很怀疑。于是询问了一下现在其他的盐种,煮盐大约会好一些,可性质与晒盐差不多,至于湖井、泽盐与井盐,现在的工艺同样皆成问题,甚至有时候将一些盐湖后来的工业盐,当作食盐来食用。只能说现在人胃好。或者如同棉籽油一理,说棉籽油吃了影响生育,然而在李威童年时,许多人家食用,中国的人口还在哗哗地涨。
技术使然,没有办法了。
不但盐田需要人手,到了秋天,岭南与江南的蔗糖,也要重新开张。李威拿回去不少钱,本钱这一辅,就少了些。而且人手又不够,想请京城的几个能相信的好友,主要是品德可靠的商人协助,比如那个卖调味品的商人楚肖生,也就是酱油米醋以及香料的贩子,李威也在那天胡应宴请客人时见到过的。询问李威可不可以。
顺便说了杨徐二女,在扬州一切皆好,他们派了人手保护,又暗中通知了一些交好的朋友代为关照。请李威勿要挂念,报一个平安。
李威看完,立即将信烧掉,然后让刘群带口信,说道,你们自己看着办,但孤参与其中,不得让更多的人知道。
口信带走了,可是李治再一次将他喊到大明宫。
还是梁积寿的事。
梁积寿又写了一份邸报,说到大军一路南下,马不停蹄,速度很快地向南推进,各部闻风丧胆,纷纷诚服,已经有了一些部族派了使者前往长安进贡了。
乍一看是好事,如果李威才来唐朝,一定会说:“恭喜父皇。”
但不是这样的,唐朝经营的也只是昆州与洱海一带,第一个是人口多,第二个是熟僚,汉化程度高。再往南就是生僚,生性野蛮,地方又贫困,得到了连鸡肋都不如。因此朝廷一直不感兴趣。
这只是次要的。
梁积寿这种情况正是朝廷担心的,毕竟所带军队少,推进过快,供给困难不提,离姚州远了,始终让人觉得不安的。
“你是如何看的?”
“儿臣不知。”
“大非川之战,你不是夸夸其谈吗?”
非要逼着李威说,李威只好说道:“朝廷已经下了诏书,纵然梁将军推进速度快,想来应当这短短一两月时间应当无事。南诏僚蛮时叛时降,也要给一些警告……”
忽然瞪大眼睛,迟疑地说道:“难道,难道……”
“难道什么?”
“父皇,能不能给儿臣地图看。”
“拿给太子。”
“喏,”太监应了一声,拿出一张地图。地图上标注也不清楚,只昆州与洱海一带地形大致准确的,再往南就不准确了,甚至标注到了骠国,一直到印度洋。不过别当真,从诸葛亮城往南地形能有一大半是错误的。
李威根据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