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凉了,八成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
在学校偷女生的内衣,这种事得多丢人?而一旦被查出来,还不只是颜面扫地的问题,连带着这书也基本没法读了。
窃贼又不是煞笔,有个倒霉鬼出来顶罪,当然不可能跳出来认错,说不定心里还在窃喜不已。
保卫科长叫上两个保卫,几乎是扭送着我回到寝室,指认现场。
我看到自己的被子被掀开,里面满是黑的白的各种款式的女性贴身衣物和丝袜,顿时脸色苍白、心如死灰。
而我的三个室友都在,站在旁边一脸幸灾乐祸,嘻嘻哈哈地看戏。
我严重怀疑,就是他们和李晓芸柳青勾结在一起搞我。
“这尼玛是栽赃陷害!哪个煞笔偷了东西,会直接藏在自己被子里,害怕别人发现不了吗?”我是真的气到发抖,觉得他们在把我当弱智玩!
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问题,只是他们没有我衣柜锁的钥匙,大概也只能放在这种地方了。
“就有这种煞笔啊,”保卫科长皮笑肉不笑地睨了我一眼,“你不就是吗?”
我攥紧了拳头死死瞪着他,有种捶死他的冲动。
但我还有理智,不是一点就燃的炮仗。保卫除了关系户进来,基本都是退伍军人出身,科长更是当过特种兵的。
我要是真动手,都不提会不会闹到警察局,光是他们就能打得我满地找牙。
这几个保卫还装得像模像样的,先是拍了照。随后又把这些东西带着,让我跟他们出寝室,让女生指认。
我们这种动静引来了不少人好奇地观看,打量我的目光都很诡异,搞得我特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青和她闺蜜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而后一口咬死就是她们丢的东西。
另外两个女生脸都红了,但其中一个却有点惊讶,弱弱地说道:“这不是我们——”
“嗯?什么?”保卫科长的语调上扬,饶有深意地看向这个女生。
后者顿时支支吾吾的,摇头说没什么。
我看得人都傻了,又急又气。
太踏马明显了啊,这根本就不是她们丢的衣物。
我日尼个鬼,你们还有人性吗?!
肮脏的到底是我这个吊丝,还是你们这些表面光鲜亮丽的狗贼?
这件事远远没到结束的程度,没多久王清平给我打电话了。他言语间显得特别开心,一扫这几天我和孟雪给他带来的不悦:“林飞啊,还不谢谢姐夫?”
我意识都没能反应过来,我谢尼玛呢?!
随后王清平就说道:“我和校长还是有点交情嘛,欠了个人情债好说歹说,总算避免你被开除了。”
我真的很意外,但觉得不可能就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王清平继续说道:“但校长说这么严重的事情也不可能不处罚,所以就给你记个大过、然后留校察看,到国旗下念检讨就行了。”
“姐夫这么帮你,到时候在你姐那知道该怎么说吧?”
我简直想掐死这个逼,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记大过留校察看,不也是让我的档案劣迹斑斑吗?
然后紧跟着,还要到国旗下念检讨,不是让我丢脸丢到全校去吗?
整我一顿出口恶气,还假惺惺地装作帮我不少,能让他在孟雪那边有个交代!
我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勉强道了声谢。
“哎呀,客气啥啊?都是一家人,弟弟你就放心好吧。有姐夫在,保准开除不了你。”王清平笑呵呵的,好像真跟我是小舅子与姐夫的关系一般,甚至为我的客气感到不满,觉得过于疏远。
干尼玛的个东方明珠塔!
我真的是郁闷惨了,回到教室就听到一片哄笑声,还得硬着头皮写检讨书。
“我不该去到女生寝室偷窃内衣”,这句话写出来我踏马自己都觉得丢脸。
那个狗日的窃贼当然可恨,但保卫、校长、王清平、李晓芸、柳青、我的室友他们,表现出的那种排挤和陷害,才是真的让人心凉。
下午去国旗下念检讨的时候,狗日的保卫科长还给我准备了话筒和音响。
我一出现在塑胶操场就惊呆了。
卧槽尼玛,这么多人坐在观礼台和草地上,不知道的人以为老子开演唱会呢!
我第一反应就是逃,结果保卫科就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一样,几乎是拽着我赶鸭子上架。
面对齐刷刷的目光,我觉得他们都在嘲笑着我、讥讽着我,让我脸上红得发烫,手都在抖。
我终于接受这么多人的注意了,可却是以这种方式。
我看到了双手抱胸的李晓芸,一双丝袜美月退蹬着黑色高跟鞋,居高临下地在主席台看着我,脸上满是戏谑和期待的笑容。
她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要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事实上不仅是李晓芸,很多人都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我感觉自己快窒息了,近乎是咬牙切齿飞快地念检讨。全场的男生简直就像是唯恐天下不乱,各种吹口哨,鬼吼鬼叫,哈哈大笑地起哄。
“簧片哥牛逼,哈哈哈!”有人扯着嗓子喊着。
我终于念完了检讨,逃命似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向着操场外跑去。
然而让我感到绝望的是,我看到了欢欢坐在观礼台上,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在她心里该成什么样子了?
只是这么一想,我就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下。
我不敢再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