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双眼隐在黑暗之中,归无计瞧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瞧也知道,他脸上定然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知喜怒,心如止水。
隔了半饷,玄青道:”罢了,总有一日,你会知道我的过往,闲来无事,不如说给你听听,但你必须记住。。。。。。“
归无计连忙答道:”我若对旁人提起半个字,便被天打雷劈,堕入地狱之中。“
玄青静了片刻,道:”不必,此事便说出去也无妨。“顿了顿,又道:”你必须记住,我的经历,你决不可效仿,万事皆有天意,强求全是徒劳,如若刻意为之,反而会适得其反。”
归无计想:放心吧,我如何会效仿你的经历?我这辈子经历的怪事,已经快赶上别人好几辈子啦。于是满口答应。
玄青“嗯”了一声,似乎在斟酌该从何时说起,片刻之后,他缓缓说道:“我父母乃是中原人士,可由于命运多舛,不得不远走他国,来到异域生活。他俩在当地闯出极大的名头,身份显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别人更说他俩背地里练有奇妙的法术,乃是一对巫人。”
归无计奇道:“巫人是什么?”
玄青道:“那是西洋的叫法,说他们精通巫术,可其实那并非巫术,而是中原的内功心法,经脉之道。”归无计“噢”了一声,便安静了下来。
玄青继续说道:“他俩受到一位大有来头之人的邀请,加入了当地一个势力极大的教派,那教派行事残忍诡异,教主更是呼风唤雨,具有莫大的神通,他们教派可谓横行霸道,便是各国政要,贵族皇帝,都要畏惧他们三分。他们教派中人常常举行血腥晚宴,在晚宴之上荒唐行事,做出种种荒诞残酷之举,满足种种匪夷所思之欲。我的父母便是经过一夜荒唐之后,怀上了我。”
归无计“嗯”了一声,不知该如何接口。
玄青的声音依旧波澜不起,似乎在叙述日常琐事,他说:“我一出生,便被那教主收养为义子,他这人表面上看言行有礼,颇有贵族风范,但其实暗地之中,他可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他收养了一大堆当地孩童,将他们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每日用百般酷刑折磨他们,美其名曰侍奉魔神,可其实便只是满足他的豺狼般残忍的私欲。我虽然由于父母的缘故,免于受到这种酷刑煎熬,但由于机缘巧合之下,我偷偷潜入那处黑牢,躲在暗处见到过其中的景象。”
归无计不禁心头火起,怒道:“这教主道貌岸然,可却好色好杀,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之辈!”暗想:倒与传闻中那北海魔教的教主有些相似,不过莫愁兄弟此刻已经两世为人,痛改前非啦。
玄青丝毫不以为意,他淡淡说道:“他并非好色之徒,只是将凡夫俗子视作畜生蝼蚁一般。他在这些孩童身上留下极为残忍的伤痕,便是为了满足他嗜血的yù_wàng。“
说道此处,他的声音忽然生出一丝感情,仿佛想起了他所钟爱之人,但那感情捉摸不透,仅仅只有一丝一缕,待归无计想要寻找,却早已消失在冷漠的冰山之中。
玄青续道:”我在地牢之中,见到了一位美貌的少女。我认得她,她是当地一位亲王的女儿,那位亲王与教主素有仇怨,教主偷偷将她绑架过来,便是想要以此威胁那位亲王。她被关押在一处异常隐秘的地窖之中,与别的孩子分开对待,偶尔受到一些虐待,但总的来说,却是性命无忧。
我父母亲传我武艺,而我天赋不错,早在我十四岁时,我已经比当地所有大人都要厉害许多了。我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所有看守,时时前去地窖中探望于她,等我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我惊然发觉,我脑中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