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融不傻,自家那师傅说话平时本就是没个正形的。
只是这众将士可都还在场,瞅见安季融突然改变了主意,把那小兵五花大绑就扔上了床,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
“这传闻是说将军身患隐疾,这才不能娶妻。其实有没有可能,将军好的,是那一口呢?”
“瞅瞅那毛头小子,哪里有个男儿样,娘们唧唧的,呸,一瞅就不是个啥好货!”
安季融将众将士悉数遣走,这才来到床头。
澄禾这一晕再晕的毛病确是有些奇怪。
“喂,醒醒”
安季融拍了拍澄禾的脸,嗯。手感还行。
“喂,醒醒!”
见床中的这人毫无反应,安季融也懒得再叫唤。
自己的军营里,什么时候混进了个女兵了?
细细端详澄禾的脸,倒也是五官端正,
就是脸上跟身子的色差,是不是有些个大呢?明明身子雪白,这脸上,姑娘家家的是不是有些黑了?
鼻子也还算挺翘,小嘴也还行吧,就是干干的,活像半辈子没喝过水似的。
就这么个女人,就是自己以后的妻子了?
澄禾睡梦中又梦见了自己在吃桂花糕,两天没有进食肚子也很应时地咕咕叫了起来,嘴巴吧嗒了两下。
“咦惹”
安季融见状只觉一阵恶心,随意扯了床边一块帕子“啪”一下就给结结实实盖了上去,怜香惜玉?不存在的。
“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安季融心里默念。
陡然间,瞧见这人脖颈,似是有凸起。探手去摸摸,一时之间天雷滚滚!
这这这,这不就是一般男子的喉结么!
似乎是不相信一般,又用力捏了捏,再捏了捏自己的,突然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是做梦!
手略微颤抖地压了压澄禾胸部,确实是有所隆起。
只是那捆绑的士兵实在是太过尽职,这会儿澄禾的上半身绑成了个粽子样,探不了个究竟。
正欲剥开那袭裤证实自己的猜想—
“咳咳,咳咳咳,水”澄禾痛苦地□□了几声。
安季融这会儿是啥也不怀疑了,这声音,可不就是个汉子嘛!!
那个老道,什么命定的妻,合着是个瘦不拉几又丑又衰的娘娘腔,一时之间全身颤抖,在营帐内转了又转。
难道自己真要把这么个蠢货带回皇宫,然后告诉父皇母后:他,就是你们的儿媳妇??
安季融行军打仗这几年,大风大浪也是见过不少的了。
生死难关那更是数不胜数,这人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的。
心里也早就做好了预设,就是今后自己那妻子再丑,也只能认了。这男男。
“唉”
长叹一气。
“我安季融就算是终生不娶,也不能咽下这口气!不若将这厮结果了,就此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说做就做,拿了短刀,便抵住了澄禾的脖颈。
澄禾梦醒,便见着这男子拿着把剑,狠狠抵住了自己的脖颈,一双眼猩红无比,一脸阴阳怪气,面目扭曲。仿佛下一秒就得生吞了自己。
安季融本想自己悄悄结果了这人,到时只说这士兵自知自己罪孽深重,畏罪自杀便是了。
这回儿澄禾突然苏醒,自己这般偷偷摸摸的行为,可算是暴露了!
似乎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般,安季融尴尬掩嘴咳了一声。
心里也暗道自己是魔怔了,平日里行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何曾干过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
双眼对视,安季融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罢了,今日我安季融,偏就要当这小人!”
说完手中的短刀便直直刺向澄禾,临到肌肤时又乍然而止。
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手中短刀转了个方向,直挺挺插在了桌上,那短刀深插,又颤了颤,这才定住。
“报—”
“启禀将军,前方十里发现敌军踪迹!”
“备战!”
安季融拿了长剑便出了营帐,澄禾略略松了口气。
不料这人又折了回来,对着营帐外看守的士兵道:“将那厮押在地上跪着,本将军一时未归,便不给水不给食物”
说完大步流星走了去。
待本将军回来再收拾你!
澄禾被那士兵押着,足足跪了有两个时辰之久,那安季融迟迟未归。
自己身上被捆,浑身已经是酸痛不已,跪都跪不稳了,只斜斜得装个样子。
“快闪开,快闪开,传军医,军医呢!”
却是那副督统的声音,此刻带着两个士兵,抬着副担架慌里慌张地往营帐中赶。
澄禾本是跪在营帐门口,后面咋咋呼呼来了一群人愣是给踩到了边边去。
只见那担架上的人很快便安置到了床上,澄禾探头望了望,哟呵,可不就是之前还牛逼哄哄的安季融嘛。
安季融此刻可是遭了罪了。
自己与那姚正寻狭路相逢,两人在马上过了几招,本是不相上下,谁知自己因为今日的事冲击太大,就那么一会儿闪了个神,给了姚正寻以可趁之机,被姚正寻正面砍了一刀便落了马。
若不是副督统前来相救,自己此刻可就是在黄泉路上了!
军医携着药箱不一会儿便赶到了,掀开安季融受伤的胸口,这一掀可把大家伙都吓了一跳。
伤口狰狞,再深一些只怕就要见骨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伤口如今竟然泛着黑。
连带着源源不断流出的血,居然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