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夜,整个淮阳城下起了百十年来难得一见的鹅毛大雪,飞云剑仙一人剑试群雄,整个乾国上下,竟然无一人敌手!
即便以常家为首的叛乱势力被一举歼灭,可是只要飞云剑仙一人还在,乾国上下就不算是彻底平息叛乱了!整个乾国,数位炼神境高手,竟然无一人是剑仙敌手,剑仙如果想要走,根本无人可阻,而这时,
三莲教三位教主的来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三莲教诸位都清楚吧。
这三位教主可不一般,乃是......
一番昏天黑地的交锋,那位当年号称神武境下第一人的飞云剑仙终归还是年老了,力不从心之下使出了他老人家当年的绝学,青云碧落剑......”
一个灰衣长衫的老人,在堂上边喝着口中热茶,展开手中扇柄,在那边大喷着口水侃侃而谈。
不时的能够引起台下的一阵叫好声和一些不识趣的提问之人。
这些时日以来,让九洲津津乐道的自然是远在海洲的亦正亦邪的门派三莲教进入平洲掺和江山社稷易主的事情,以及百十年前那位大名鼎鼎的飞云剑仙陨落,是这九洲的头等大事了。
这里,乃是青州与中州边界的最大的一个城池之中。
来来往往的极为热闹。
说书的愿意说,下面的人愿意听,有需求就有服务,大抵如此。
唯有一个两鬓斑白,面带老态的男人,似乎双耳放空,有些发怔的看着台上台下的那些人,没有反应过神来。
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台上说书的那位老先生已经下场了,换上来的是另外一位唱曲儿的老旦。
男人失魂落魄的付了茶钱,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客栈中走去。
最终,他也没有回到客栈,反而坐在了客栈的门前台阶上,呆呆的望着西北方向,一时间,竟然有些痴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正中央的日头,已经缓缓西斜,最终陷入黑暗,身后的客栈关门打烊为止。
整个城市变得一片漆黑,街道两旁再无任何人的时候,
男人再也绷不住了,两行浑浊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没有歇斯底里的嘶嚎,也没有杜鹃泣血的悲鸣,只是呆呆的看着西北方向,两行热泪滑落两侧,汇集到下颚的胡须上,最终滴落到脚旁的土地之中。
月至中旬,男人没有重新回到客栈中,而是趁着月色,改变了路程,原本距离中州已经近在眼前,却陡然换了一个方向,朝着东北方而去。
那里的尽头,是洪州。
......
陈刹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手中锈剑。
这破剑从前几天就开始一直颤抖个不停,今天终于算是消停了。
要不是里面的那股神韵仍然在,陈剎差点都把这东西直接丢了,省的剑意失控,殃及池鱼。或者干脆就是没有半点用处了,成为一把真正的破剑。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在烈水国王宫内廷一个边角的小院之中,习惯了躲藏在暗处,如果直接搬到光亮处,陈剎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
换而言之,他这辈子估计就是这在阴影里苦哈哈的日子了。真要走到台前,反而不自在。
“大人!”
何青花从外走了进来,这段时间吕珝没有什么时间处理和他这边的事,陈剎又一直在尝试天人之桥,没什么时间外出,所以都是何青花负责他与外界的沟通。
陈剎点了点头,将血脂玉珊瑚放到一边,这东西如果没有释放那种特殊的血凝香的话,寻常人根本会以为仅仅是一件普通至极的琉璃玩物。压根不会往血脂玉珊瑚这种无价之宝上面去想。
何青花见怪不怪,点了点头道:
“烈水国内大小事务吕小姐已经大致接纳,主要资产在于小型羽石矿三座,中型羽石矿和大型羽石矿没有。由王庭掌握的商队两个,各色店铺十一个,加上吕小姐之前已经掌握的青崖商队,财力已经相当可观。”
“财力有什么用,银子在这沙洲当个屁用!”
陈剎伸了一个懒腰从屋内走出,看了一眼何青花,突然笑道:
“还记不记得我当初是怎么和你许诺的?”
何青花点了点头,心中一动。
陈剎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又问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之后,便让其离开了小院。
吕珝这女人确实是厉害,这么久的时间,就将事情遮掩的不错。
尤其是对于李府那一家子人,杀伐果决,倒是没有半点的心慈手软。
不过一个能将自己兄弟姐妹和亲爹牺牲掉,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女人,这些陌生人对于她而言貌似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只不过这也是权宜之计,拖了好几日,快要到了揭开盖子的时候。
陈剎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涨的眉心、
正好,自己这边应该也快要差不多了。
天人之桥,这个东西说来玄乎,其实说通了,简单的一比。
无非就是人体本身是无法感应并且接触到天地之中的灵气的,更别说将其收入体内,炼化成为属于自己的真气种子了。
而天人之桥,就是在自身与天地之间,构架出一道桥梁,用来沟通自身与天地之间的真气。
道德经第六章有言: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这传说中的玄牝之门,就是武者口中常言的天人之桥,天地之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