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野夏生极力的想着说辞,劝住对方:“白得,你快松开手!不然荨子醒来,发现你伤害她的千彩姐姐,一定会责怪你的!”
顾淮不知是被劝住,还是出于别的,没有再继续用力,但也没有放开江口千彩的脖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丹野夏生焦急的不行,反而是江口千彩这个当事人,冷静的很,一直盯着顾淮的面具,若有所思着。
……
终于,医生出来了,丹野夏生率先跑过去,拉住医生的袖子,焦急的问道:“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医生拿掉口罩,苦口婆心的说了几句病情,最后又嘱咐道:“病人的身体很虚弱,免疫力更比常人还要弱上两三倍,经不起剧烈刺激和折腾,你们这些做家人的也要注意,当好生照料,多补充营养。”
医生说完就走了,他还有别的事情忙,临走前让他们办理住院手续,再观察几天,看看情况。
江口千彩蹙眉,眸子低沉,令人不知她在想什么。
丹野夏生则是讪讪的,姜荨的身体这么弱,肯定是经不起强烈药效的,那药若是给她用了,说不得会死上一遭……
姜荨闭着眼,被推出来,顾淮松开江口千彩,几个跨步过去,看着脸色苍白的她,眸中翻涌着什么,仿佛下一秒就会喷发!
姜荨眼睫轻颤,视线模糊,却能分辨出顾淮,纤细的手捏住他的衣角,唇微动。
顾淮趴过去,耳朵放在她唇边,仔细倾听。
她说:“我没事……别冲动……答应我……”
姜荨是后悔的,虽然她杀死了江口千彩,心里很是畅快,可她也疏忽了,江口千彩这般狡猾如狐的人,又怎么可能孤身来上海呢?
在他们的周围,肯定有江口千彩的人在跟随,所以,顾淮不能动手,哪怕再生气,在无所准备之时,也不能动手。
此时的姜荨很虚弱,体力根本支持不了她说太多话,说完最后一个‘我’字,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病房里。
顾淮一直在病床前。
他视线未曾移开,捏紧的拳头,也一直没有松开。
无人知晓他此刻在想什么。
……
江口千彩和丹野夏生,从病房里出来,走到无人的楼梯间。
“江口前,没有一定的身体素质,是承受不了sy药效的。”丹野夏生这般说道。
“嗯。”江口千彩应了一声,手放进外套的兜里,将那针筒拿出来,打量着。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杀了姜荨吗?”丹野夏生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抿抿唇,依旧问道。
她们着重还是想要能彻底控制了姜荨,但,姜荨的身体,承受不了sy,其他药,就更不知是何状况了。
“留着她。”江口千彩沉默良久,最后吐出这三个字。
“是。”丹野夏生也觉得,姜荨这个人活着,比死了的价值要好上很多倍!
“继续调查。”江口千彩吩咐:“要搅动如今上海这盘棋,没有姜荨这颗棋子,也可从他们之中,重新挑选一个。”
丹野夏生闻言,略略思索,认为江口前说的对。
原本她们是想,姜荨死了,可以栽赃在上海望族王家身上,然后借由姜家的手,双方互相挑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彼时,杨家和韩家又岂能置身事外?
上海这四家乱了,督军府即使想要管,也必然分身无限,因为前线还在打仗,根本抽调不出更多的人来调查和镇压他们。
丹野夏生思虑不过一瞬,便恭敬颔首:“那,姜荨?”既然决定挑选别人来搅动棋盘了,原先挑选的棋子,又该何去何从?
江口千彩沉默,良久,想到顾淮那张面具,眼眸微眯道:“白得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丹野夏生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须臾,述说了她所了解到的情况。
江口千彩抚着脖子,那被掐着的感觉,仿若犹在:“这个人,并不好掌控。”
丹野夏生深有感触,但,想到在姜荨面前的白得,又不觉得对方有多危险:“属下觉得,稳住荨子,便能握住白得。”
江口千彩捏着手里的针筒,重新放进兜里,闭了闭眼睛道:“你说的对。”
被认同的丹野夏生,喜怒不形于色,姿态依旧恭恭敬敬的。
江口千彩长舒一口气:“姜荨有经商天赋,暂时还有用处,你且稳住,切勿让她发现什么。”
丹野夏生想到那两个品牌此时已经处于应力状态,便点头应是。
……
此,必死之局,破!
……
睡梦中的姜荨,并不安稳。
百乐门中,江口千彩冷笑着将药液,推进她的脖颈中,画面猛地一转,汽车中对弈,江口千彩死在她手,其后枪战,汽车爆炸!
“啊!”姜荨醒来,大口的呼吸着,由心到身,传来惊凉之意,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忽然,被人用力抱住,姜荨如同沉浮在海中,抱住救命浮木般,死死的抱住来人。
“狗哥——”她在紧张害怕之际,还是容易叫出最初的这个称呼。
顾淮已然不如原来那般排斥:“我在。”贴在她的耳畔,这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能安定人的所有恐慌。
姜荨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茫然的眨眨眼睛:“你,你刚刚说话了吗?”
倏地,松开男人,双手摸上耳朵,浸着湿意的眸子中,有着惊异和不确定:“你说话了吗?我怎么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