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嬛和谢锦云都是连忙点头。
先帝也是帝,这些事情又关乎皇家隐秘。
也就宇文婵敢大大咧咧的朝外说,换成是她们,不要命了?
苏阮却是在听到宇文婵的话顿了顿,佯作好奇道:“郡主,您说那元后是自戕的?那她当初可有留下子嗣?”
宇文婵不知道苏阮问这个做什么,却还是回答了她:“应该是没有吧。”
“元后的死不光彩,而且那时候也闹的沸沸扬扬的,先帝爷下令不许人提及她,旁人自然也不会触他霉头。”
“这些事情宫中并无记载,我也是以前听祖母说起过一些才知道的,不过我想着元后当初应该是没有孩子的,否则有着个自戕的母后,怕是也决计不会好过。”
宇文婵说完,见苏阮轻抿着唇的模样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阮面色不变,软软扬唇:“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那元后挺可怜的。”
“痴心一人,嫁入深宫,最后却落得个丧命的结局。”
宇文婵深有同感。
如果最初便无深情也就罢了,嫁入皇室之中的女子又有多少是期盼夫妻恩爱的?
可偏偏先帝爷却是给了她一段至深的情谊,让她存了希冀,最后却又冷漠收回。
而且宇文婵一直觉得,哪怕就算是没了夫妻情谊,元后对先帝爷也是有救命的恩情的。
要是先帝爷真感念元后救他性命,顾及那几年夫妻之情,又怎么会逼得元后自戕?更何况那元后死后,她族中亲人也全因她受过,几乎没什么好下场。
自己身死,族人受累,爱人另寻新欢半点不顾念旧情。
那元后可不就是可怜至极吗?
“阮阮……”
谢嬛听着苏阮居然说起了元后,言语间还对先帝爷有所不敬,她连忙扯了扯她袖子,然后有些生硬的转了话题:“咱们也走了许久了,应该快到桃源坡了。”
“往年立春之日都在灵溪河畔举行,今年换了桃源坡,听说是绫安公主做主决定的,而且还以她的名义办了诗会和一些小赛,郡主到时候可要去参加?”
宇文婵虽然说起先帝爷的渣来不怎么留情,可她也不是不清楚谢嬛的顾忌。
况且那好歹也是她的长辈,她也就没再去说有关先帝的事情,而是顺着谢嬛的话说道:
“绫安最是好面子,她出头操办,胜出的定会弄些好的奖品。”
“等去了之后咱们瞧瞧情况,若是没什么强手就去凑凑热闹,她小库房里的好东西可多的很,要是能赢上一两件回来,能管饱三年。”
谢嬛三人闻言都是噗哧轻笑。
哪怕因为刚才宇文婵的话心里对先帝的事情有些膈应,可到底都是少年男女,先帝爷和元后的事情哪怕再薄幸寡情也与自己无关,错耳听过也就算了,反而停了宇文婵说起绫安公主的私库,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
……
马车到了桃源坡时,那里果然已经热闹了起来。
苏阮几人来的不算早,刚一下了马车,远远的就听到桃林那边传来隐约说笑的声音。
桃源坡上桃林的范围极广,此时里头的桃花还未开尽,一些枝头还挂着带着青皮的花苞,而在桃林深处一些春梅还未全谢,幽幽的梅香极为怡人。
桃林里不时能瞧见含羞带怯的娇俏女子,或是身着锦衣三五成群的年轻男子,而在桃源坡顶的八角亭里,更是围满了一群人说说笑笑,亭边盛放的迎春枝枝蔓蔓的蔓延开来,一簇簇的甚是好看。
宇文婵下了马车之后,领着谢嬛几人就直接朝着八角亭走去。
宇文良郴将马匹的缰绳半点不客气的塞进安阳王府下人的手上,然后也跟了上去。
宇文婵脚下一定,扭头没好气道:“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宇文良郴瞧了谢嬛一眼,见她没看自己,有些气闷的瞪了宇文婵一眼,伸手指着八角亭说道:“我跟人约好的也去那儿,这上去的路就这么一条,难不成我还要单独开条路去?”
“你……”
宇文婵正想说话。
苏阮便低声道:“郡主,上头有人在看着。”
宇文婵抬头,果然见八角亭里有人正朝着这边看。
她忍了忍气,到底不愿让谢嬛她们惹麻烦,只能瞪了宇文良郴一眼,然后挽着苏阮的胳膊,直接道:
“谢二,我们走!”
谢嬛和谢锦云连忙跟上,苏阮腿还未全好,走快了时膝盖隐隐泛疼,她却也没叫住正生气的宇文婵,只是尽量跟上了她的脚步,一行人上了八角亭。
八角亭内有人正在比对子,旁边则是摆了棋盘有人正厮杀对弈着,旁边之人瞧着热闹起哄叫好。
宇文婵她们一入内时,坐在一旁正跟人对弈的一个穿着鹅黄色斗篷,模样娇俏的女子便笑着道:“城阳,你来了?”
“参见公主。”
城阳行了个半礼,苏阮和谢嬛她们却是屈膝行的全礼。
亭子里面的诸人瞧见宇文婵也都纷纷行礼叫了声“郡主”,而绫安公主则是笑着朝宇文婵招手:“快别多礼了,城阳,你快过来帮我,我快输了。”
绫安公主对面坐着的季年华轻笑出声:“公主,咱们比试可不兴寻人帮忙的,若不然我可也要找帮手了。”
绫安公主闻言顿时不高兴,撅嘴说道:“你都赢了我三次了,还找人帮忙。”
旁边几人闻言都是笑出声。
宇文婵跟绫安公主的关系不错,走到她身边瞧了眼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