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声音，秀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是小马啊，赶紧进来吧。”
屋里比外面暖和了许多。
小马放下水果，看了一眼小辉屋子紧闭的房门。
他问老郑：“他还好吧？”
老郑叹了一口气：
“能有多好，还是那样吧……”
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马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只是说了声：“一切都会好的。”
“当然，我跟秀兰一直相信。”
屋子里的小辉，他将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才蹲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摆在地上的饭菜。
蒜蓉虾的香味很重很足，沼虾的头里全是虾膏。用冷水浸泡的粉丝蒸熟不软，吃起来很有嚼劲儿。
端起碗，他吃得狼吞虎咽。
外面饭厅里，三个人围桌而食。
饭菜很香，小马胃口打开，他大口吃着菜，连续添了好几碗饭。
这种人间烟火，虽然平淡，却非常真实。
看着他吃饭，老郑夫妻在微笑。
等小马放了筷子，老郑看了一眼妻子，对他说道：
“有件事儿，我跟秀兰想跟你说。”
“你说。”
“小辉的事儿，解决了……”
擦了擦嘴，小马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他抬眼看了看夫妻二人：
“你们，确定？”
两人点点头，秀兰的是声音有些哽咽：
“对，那事儿终于好了，这十年我们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
“那么他们什么时候来？”
“明天。”
“明天……”小马低喃着。
看着她眼里晃动的泪，小马心里又是一颤：
“太好了。”
除了这几个字，他是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不过此刻他也不用说什么，在秀兰跟老郑这对夫妻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三人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互相注视着。
虽然很安静，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起身，小马走到了小辉的屋门口。
正在吃饭的小辉听到了动静，他身子一颤，抱着碗就缩到了墙角。
小马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在门口站了很久。
他开始不安。
这种不安源自于，从门缝里透出来的那股杀气。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顿了一下，他转身对夫妻两说：
“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再过来。”
送走小马，老郑默默地收拾桌子、洗完、打扫。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默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妻子做饭，丈夫打扫。
秀兰坐在沙发上，她默默地翻看着老照片。
“今天在超市，你到底怎么了？”
微微顿了一下，秀兰的目光落在了相册中的那张全家福上。
那是小辉七岁的时候，一家人在公园里。
后面是一座假山，小辉被丈夫托举着，站在半山腰上，头顶带着美猴王的长须，得意洋洋。
一旁的秀兰，看着他们父子俩，笑盈盈的。
老郑坐在秀兰身边，他抓起妻子的手，发现相当的冰凉。
“秀兰，你怎么了？”
妻子的身子在轻微地颤动着，盯着那些照片却不说话。
老郑突然有些害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秀兰抬头：“老郑，我又看见她了……”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