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忽的问道:“慕容老儿还活着?”
慕容老儿?赵裤裤诧异了一下,沉思了片刻,明白过来老人口中的慕容是谁,忙说:“前辈说的是慕容志文,还是慕容志武,又或者是慕容志远?”
老人自嘲一笑,说:“都忘记了,慕容山庄人丁兴旺,兄弟很多。小裤子,我说的都不是他们三个,这么说吧,他们三个之上还有一个哥哥,叫慕容志心,不过这人行事怪异,被他们上上一代的家主赶出了慕容山庄,后来,慕容志文做了家主,又将他迎回山庄,成为一名执事长老。”
赵裤裤茫然说:“小裤子从小生活在项都城,还有一个慕容少爷把小裤子当做朋友,但从没听过慕容志心这个名字。”
“算了,这事儿小子你被跟任何人提起。”老人挥了挥手,“小裤子,你口中的老爷爷复姓上官单名一个杰字。”
赵裤裤点头答应,对老人说:“前辈,您怎么称呼?”
老人轻轻的说:“小裤子,可要保密哦,否则老夫可就麻烦不断了。”
赵裤裤保证说:“前辈放心,我对老爷爷和您的身份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老人驻足而立,披散的长发下一双闪亮的眼睛直射遥远的天际,豪情万丈地自我介绍道:“老夫朱狂龙,哈哈,先去也。小裤子,有缘再见。”
老人走了,赵裤裤愣在那里,嘟哝着老人的名字,却想不通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能让它的主人好像年轻了数十岁,倒真是人如其名。
当赵裤裤面露沉思之状地走到城北树林边神器山庄搭建的擂台边时,他吓了一大跳,人太多了,多得似山如海,转眼间忘记了对朱狂龙这个名字的困惑。
中间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大擂台,这片树林偏离官道甚远,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器山庄搭建了这么一个大擂台。
擂台靠近林子的地方,搭了一个棚子,里面安放了一张方桌,桌上放了些笔墨纸砚,以及一本空白册子。桌后坐着一个大胖子,三十余岁,白衣蓝裤,白色的长袖上绣了一个铜板大小、蓝色的‘器’字,赫然是神器山庄蓝级弟子。
神器山庄的弟子,分作sān_jí,由低到高,分别是黄、蓝、紫sān_jí,越高的等级弟子数量越少。可见,这个大胖子的身份不算低。
人群把擂台与棚子围在当中,赵裤裤站在外围,细细搜索吴昊君他们的踪影,可惜,任凭他怎么找,始终不能见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他没有心思去观看擂台上是哪两个笨蛋在比试,短短的半天能挑选出几个连胜三场的高手,若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打个几百个回合都有可能。
听到啊的一声惨叫,赵裤裤留意到一道灰影从三尺高的擂台上飞了下来,还有几滴鲜血在空中飘飞,他也看到留在擂台上的蓝衣胜者同样受了点伤,因这场胜利狂喜大笑。
赵裤裤问一名身边的人,赢了比试的家伙为什么笑得这么高兴?那人回答,他已经胜出两场了,或许会是第二个连胜三场的人。赵裤裤立刻明白过来。
这时,一个白影飞上擂台。赵裤裤看见了他,遗憾地说:“他的希望落空了。”那个江湖中人有些不解,却不想多问,他认为赢了两场的那人一定会胜出第三场的。
一名神器山庄的黄级弟子见两人准备就绪,在擂台下棚子边大喊一声:“比试点到为止,开始吧。”
白衣人淡淡地笑了笑,对蓝衣胜者看也不看,这让蓝衣人气恼得很,微白的脸色一瞬间变成青色,长剑一抖,似一条凶猛的毒蛇,咬向淡漠的白衣人。
见状,白衣人高高跃起,单脚踢向蓝衣人的长剑。蓝衣人见了,嘴角冷冷地笑,发出两声不屑的笑声,手腕扭动,长剑变了方向,竟是削向白衣人的脚踝。千钧一发的一刻,白衣人的另一只脚伸了出来,准确无误地踢中长剑的剑身,响起一个清脆的嗡鸣声。
“好!”人群里有人大声叫好。
蓝衣人只觉得剑上传来的力量好大,差点连剑都快握不住了,立刻收起傲然之意和轻视之心,单脚一点,身形暴退。他能猜到,白衣人一旦落地,就会有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果不其然,白衣人才一落地,便见他的身形猛地前倾,与擂台摆成一个三十度的角度,他左手的长剑还是没有出鞘,反而交到右手,连连闪刺,灰黑色的剑鞘化作好几道灰影,罩向急退的蓝衣人。
见对手这般轻视自己,蓝衣人的傲气又升了上来,他不允许别人如此看轻他。腰间一扭,他提剑返身冲向重重剑鞘之影,这个紧急的动作,把他身上的伤口又撕裂了几分,却不见疼得他呲牙裂嘴。
两人立刻扭打到一起,剑来剑去,一晃眼十五招就过去了。蓝衣人还是没法子逼迫白衣人抽出长剑,心中越来越明白,凭这人的武功,对他轻视几分也是正常,他也没有信心赢过这个白衣人。
又交手了三招,白衣人和蓝衣人分了开来。蓝衣人抱了抱拳,主动认了输,一瘸一拐地下了擂台,原来在比试中伤到了左小腿。
人群里有人不满了:“打得好好的,干嘛人认输,孬种!”
也有人大赞白衣人的身手:“白衣少侠好样的,剑不出鞘就赢了。”
……
人群纷纷扰扰,吵闹不休。
白衣人神情冷冷的,把目光扫向擂台下的围观人群,好像在搜索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只是,他的神色间闪过一丝遗憾,微不可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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