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传九异常冷静的分析,吴昊君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这一切真的是他自己想到的?可是,深入进去想一想,这位十分信任的兄弟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月黑盟搞出一个招人的事情来,绝非是为月黑盟自己选拔杀手,笑话,只是一群不会武功年轻力壮的人,再怎么学武也不可能练成一名高手,除非天分出奇的高,那是万中无一的,可能性依然很小。
那么,只能解释为,月黑盟为了某个不知名的目的,需要那么多人,进一步想下去,月黑盟的这个目的或者行动应该非常有规模,非常的重要。
现在他们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之前,新晋杀神也好,残月护法也罢,统统折在了陈传九的手里,七煞执法队的死,简直是雪上加霜!
那么,月黑盟还会范险再次派人来刺杀陈新,即陈传九么?
聪明的月黑盟盟主是不会了,而陈传九没有离开龙头会,盟主还会高兴,为什么?正如陈传九说的,一个身手非常了得的敌人在暗处和在明处,那是完全两个概念。月黑盟身为杀手的大窝,这点小道理,岂会不懂?
能将之监视著,而不是时刻提防着,月黑盟巴不得这么好的事发生!而且,为了试探陈传九的心思,派他参与那个不一般的行动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么一个高手掺和进去,月黑盟一定会派出非常强力的阵容,来对付他的。
“好吧,传九,我承认,你的冒险得到了我的支持。”想了很久,吴昊君轻叹着说,“其实你隐藏起来,对月黑盟也可以造成月黑盟上层人物的恐慌,有你这么一个神奇强大的敌人存在,我若是那个盟主,早就睡也睡不好了。好了,你既然决定了,我只能劝你一句,万事小心。”
“嗯,多谢大哥。”陈传九笑了笑,“我想我得回去了。”
“回去?”吴昊君疑惑着,“你为什么要回去?这会儿……万一七煞和龙头会里的那些月黑盟杀手有联系,你一回去,会不会……还是待在这儿吧?等到明天一早,再回去也不迟,哼,就说和朋友喝喝酒醉了。”
“不行的,大哥。”陈传九答道,“暂时不能连累你,你可是我身后的盾牌,一旦我支持不下去了,还指望明月那儿能收留我呢!我们不在一起,反而更有迷惑性,不是么?”
“呵呵,还是你想的周全些。路上小心,你的伤可不轻,近两天千万别再运功动手了。”吴昊君身为大哥,十分真诚地劝解着。
“好,我先走了。这些水我去倒掉,大哥早点休息。”说着,陈传九把桌上沾血的布条统统扔进了一只脸盆当中,随后一手一只脸盆跳出了窗外。
吴昊君转过了身,看到了床上那一床没有“外衣”的棉被,心中咯噔一下,挠挠头:“该怎么跟掌柜解释?算了,多花点钱赔偿了吧。”
吹熄了灯,吴昊君嘀咕着:“七煞身上的钱还真不少,哦,对了,白天见到传九的话,把钱给他用,一个人在这儿没钱怎么行。”
大呼街,发生激烈打斗,死掉七个人。
这一则消息,在第二天一早便传遍了天洪城的大街小巷,包括一江之隔的北城!
七个人的伤势十分恐怖,两人脑壳碎了,其余五个胸骨尽碎。每个人身上还有至少四处剑伤或刀伤的,至少有一处兵刃伤势是致命的!
这下好了,沈忠望为难死了,首先,哪一个致命伤才是第一下致命伤!换言之,他不清楚杀死这些人的凶手具体有几个。其次,他拿不准凶手是劫杀还是仇杀?因为几人身上没有一个铜板了。
随后在一系列的勘察调查中发现,不远处的小巷里有血迹,捕头沈忠望亲带两人追踪而去,直到百丈外,两件血衣触目惊心,血迹却告一段落,到了头。
血迹是个线索,沈忠望立刻派出自己最得力的两名手下专门侦查血迹的线索,而他则陪同仵作细查七名死者的情况。
南城义庄,七块木板上躺着七个死人,木板的右上角标注着数字,分别是一、二至七。当然,这个“床号”,和七煞执法队的诸位的代号是完全不吻合的。
“一号,身材高壮魁梧。伤势么?右腕断掉,切口平整,应为快剑切断,嗯,右小臂有个血洞,里面……好像手骨断裂,后心有剑伤,伤口大小与小臂血洞吻合,应为同一利器造成。此人胸骨全碎,右侧有一根肋骨穿出身体,另还有两处剑伤。判断,致命伤为刺入后心的一剑。”
这位死者正是那个最先死的代号二。
仵作检查的很仔细,非常仔细,就连脚趾甲也检查到位了,沈忠望和他的一名手下陪在左右,还有一名记录官坐在旁边奋笔疾书,写下仵作的检查结果。
六月廿六,即七煞死去的第二天,夜,深夜,弯月高挂,凉风徐徐。
义庄着火了。
沈忠望火急火燎地赶来,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火光,滚滚翻起的浓烟,他的嘴角连抽了好几下,不由得怒骂:“哪来的王八蛋,竟敢火烧义庄!!!七条人命呐!!一定是凶手,哼,想毁尸灭迹,好,好,老子一定要查你出来!!”
哎,可怜的胡槐啊,莫名其妙地成了凶手了。
半个月前,胡槐收到了一份密令,不是金色的,是黑色的,从等级来说,金色最高,必须无条件执行,黑色则是看情形办事。胡槐很意外,不是有约在先,一旦洗白成为龙头会的一员,一般不会再有联系么?
古怪的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