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人影如疾风般来到公主府东厢院一客房。
此时,北城门进来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男的面带喜色,昂首挺胸,女的微低下头,轻咬红唇,一脸的羞恼。
“琪儿,不要认为你价值有多少,哼,单凭一个你,月黑盟还请不到我。恩情不恩情,对我而言,亦视作粪土。”这位志气满满的年轻公子哥正是方纯,他瞥了一眼李琪,淡然道,“月黑盟,王都,嘿嘿,不错,不错。本公子突破九笑炼阴诀第九重,是该好好展现展现,让人知道小王谷的实力。这个舞台不错!本公子也想和雪公主云雨一番,不知那是啥滋味,哈哈。”
看着这个强占了自己却对自己满不在乎还对雪公主痴心妄想的邪气青年,李琪只觉得浑身无力,想起其师父桂花仙子赤玫,她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金世言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了客房,听那护卫的说法,雪公主很在乎田稳的安危,怠慢不得。当看到陈传九的时候,他不由得大愣了一会儿,不过,想到田稳重伤卧床,他立即转过了念头,对陈传九微笑点头示意,径直走到床边,放下随身药箱,伸手搭住田稳的脉门。
不一会儿,金世言松开田稳的手,把他的双手验看一番,又捏住他的下巴,观望田稳的脸色,扒了一下他的眼皮,随即解开田稳的衣襟,他的胸口赫然有一个深色的掌印。
伴着金世言的一声悠长轻叹,孙银雪走上前:“金叔,田稳伤的怎样?”
“不好办。”金世言默默摇头,然后具体解释道:“这小子中毒很深,而且你们看这掌印,紫中带黑,多半是中了毒掌之类的功夫。再看他的手虽然清洗过一次几次,但指甲里还有残血,说明他的对手没讨到好处,至少也伤了。哦,对,你们都是高手,这一点应该不难看出。”
“师叔,你能解掉他的毒么?”陈传九问。
许久不见,金世言越发觉得金破大哥的徒弟气质发生不小变化,更加深不可测,对他的秉性,他不会去怀疑什么。能在此地能在今天见到陈传九,金世言万万没想到,却也记得陈传九落崖乃田稳所致,不禁问道:“呵呵,传九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恨他?”
此话一出,孙银雪脸色微窘。
陈传九看向床上的身影:“师叔,我真的死了,那不存在恨不恨,对不对?田稳打我落崖,天下所有人以为我死了,但我活了下来,反而给我制造了一个搅局月黑盟的机会,当然,真要选择,我不会喜欢这一条路。田稳回王都会遇到麻烦,我已能料到,可刚才乍听他重伤,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这个兄弟,我还是记在心里的。”
“真是个豁达的孩子。”金世言拍拍陈传九的肩膀,“想要救他,要么弄清楚毒掌之上带了什么毒,然后配制解药,从他的迹象来看,毒性并非瞬间致命,但,拖得久了,神仙难救,要么有人以深厚的内力给他逼毒,这个法子虽有效但凶险。”
说罢,金世言打开药箱取了一粒雪白药丸,塞进田稳的嘴里:“这药丸能缓解一下田稳所受的痛苦。要救他,只有我说的两个法子。”
“我来试试,可快一些,时间可不多。”陈传九坚定道。
“传九!“洪羽和孙银雪齐声诧异道。
陈传九淡笑道:“没事,我小心一点便是。你们先出去吧。”
孙银雪脸色一正,以命令的口吻道:“金叔的药能缓一会儿,我们先吃午饭,有了体力,希望大一点。”
简单用过午饭,陈传九小憩半盏茶功夫,便走进田稳休息的房间,关上房门。金世言等人等在外头,一旦有个万一,好及时救人。
房间里一直很安静。
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
足足近两个时辰,房里骤然响起一声“噗”。
孙银雪和洪羽面惊失色,撞开房门冲进房间,但见,陈传九面色发白地走下床,托住田稳的双肩,让之安稳躺下。
床前是一大片黑血。
“霍正虎,立即派人把血弄干净。”孙银雪马上吩咐道。
“公主,且慢,待我收集一点这个毒血,研究研究此毒究竟为何物。”金世言连忙拉住霍正虎,“看能否配置解药,若将来遇上,我们便不用这么火烧火燎地紧张了。”
“师叔,待会儿再给田稳检查检查,我估计一次不能完全逼出他体内的所有毒。”陈传九站稳身形,又对孙银雪道,“给我弄个房间。”
夜降临,天边升起一汪月儿,缺了一边,银色月华倾洒。
戌时三刻左右,陈传九换上一身苍青色长衫,下午为田稳逼毒消耗的内力花费一个时辰多一些的时间调息,终于恢复了大半,月光洒落,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不醉酒庄!
站在门前,陈传九抬头看一眼笔走龙游的四个字,叩响酒庄的门板。
此地是孙银雪告诉他的,幕后的老板正是曹显山,自从中毒之后,他便一直住在酒庄后院养伤。
“你是谁?”一名年纪不过二十的少年开门,看着陈传九问。
“我来找曹显山掌柜,麻烦告诉他一声,田稳的朋友来找他,姓陈。”陈传九道。
不一会儿,这个少年带领陈传九走向酒庄后院。所过之处,酒香四溢,简直有人自醉之感,幸好陈传九不是嗜酒如命之辈,否则,在这里谈事情真是遭了罪了。
后院的一角,几十个酒坛子一层一层的叠起来,几乎和围墙一样高。院里没有一花一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