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气氛突然有些沉闷,金德曼立即强自一笑,软言细语地问道:“不知元帅现在是否有所闲暇?”
余长宁笑道:“只要陛下不召见我前去议事,时间倒十分充足。[看本书请到
闻言,金德曼起身击掌笑道:“既然元帅有空,不如陪德曼博弈一番如何?说起来我们俩已经很久没有切磋五子棋棋技了。”
美人殷殷相邀,余长宁岂有不从之理,点头笑道:“好,就依女王之意。”
金德曼嫣然一笑,吩咐侍女取来棋枰,与余长宁下起五子棋来,不消片刻房内便欢笑声不断。
……
翌日一早,李世民带领余长宁等人,在一支千人马队的陪同下,向着位于安市城外的唐军大营出发了。
盖牟城离安市城不过二十来里的路程,马车奔驰半天时间便能抵达,刚刚行至午时,远方山麓下的城郭已是跃入了眼帘。
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绩早就在道边等待迎接圣驾,将李世民一行引入军营内的中军幕府后,李绩立即吩咐军仆捧来了午膳。
午膳很简单,每人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羊肉汤,两张厚实的米面饼,再则就是一盘叫不出名字来的肉类。
余长宁好奇询问,这才知道这肉为狍子肉,狍子形似鹿而非鹿,乃辽东特色产物,冬日无事的时候辽东军经常派遣飞骑到雪地山中打猎,获取猎物改善伙食,狍子因蠢笨迟钝,故经常猎获,今日李绩见陛下御驾而至,故特地准备了狍子肉,供大家品尝尝鲜。
余长宁用手撕开米面饼,然后塞上肥美的狍子肉,放在嘴边便是一通大嚼,吃到酣处再喝一口香浓粘稠的羊肉汤,倒也颇觉美味。
帐内其余的人多为军中将领,吃起东西狼吞虎咽模样不敢恭维,反观新罗女王金德曼,却是细嚼慢咽举止优雅,成为中军大帐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其美丽之态看得众将通通移不开眼来。
饱餐战饭之后,李世民带领众将登上离安市城不远的一座山峰,手搭凉棚观望着城内的景象。
余长宁站在一块鹰嘴岩上遥遥望去,安市城如同一个巨大的怪兽盘踞在群山之下,城内房屋点点街道杂乱,靠近山麓一面的城墙布满了粮囤,城墙上把守的军卒以及飘扬的战旗隐隐可见。
余长宁细细观望良久,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前几日雪大风急,原野群山竟皆白雪覆盖皑皑一片,为何整个安市城却不见积雪,实在太奇怪了。”
李绩碰巧站在余长宁的旁边,闻言苦笑说道:“余元帅有所不知,安市城守将杨万春颇有守城之法,他将城内所有积雪收集运至城墙边缘,用炉灶煮开然后倾倒在城墙上面,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热水流下没多久便会在城墙上结成坚冰,因此安市城城墙全被坚冰所覆盖,即便是威力最大的投石车,砸在上面也留不下痕迹,委实厉害至极。”
听到此话,李世民沉重叹息道:“李爱卿此话不错,现在杨万春摆明是为了拖延时间,待到开春渊盖苏文重新组织军队来援,我军只怕又要在安市城下苦战了。”
回到中军大帐,李世民召开殿前军议,商量攻城对策,众将纷纷嚷嚷莫衷一是,直到月上中天,也没有商议出一个好的办法。
余长宁脑海中也是如同车轮一般飞速转动着,尽管他很少出言开口,然而也在心中试想了许许多多的方法,不过到了最后,这些方法或者进入了极难解决的死胡同,或者被他找到理由推翻,思绪纷乱得如同一团浆糊。
便在此时,他的目光不经意一瞥,突然停在了长案烛台上,那摇曳的火苗正轻轻晃动散发着摇曳光晕,朦朦胧胧中,他似乎看见了安市城内毫无遮掩的屋脊粮囤,一个大胆的念头犹如闪电般划过脑海,眼眸陡然亮了起来。
仔细琢磨了一番此计的可能性,余长宁霍然起身拱手开口道:“陛下,微臣想到一计,说不定能够破城。”
李世民正在烦闷当儿,听到余长宁此话当真如同天降甘霖,展颜微笑道:“余爱卿像来智谋过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好计策。”
余长宁略一思忖,沉声开口道:“启禀陛下,臣时才观望鸟瞰安市城全景,发现城中粮囤房屋均没有被大雪所覆盖,冬日天干易燥,加之极难取水,如果能对安市城施以火攻,必定能够攻破城池。”
闻言,李世民原本有些振奋的心情陡然就凉了下来,他苦笑了一下正欲解释,一旁的李绩已是喟叹出声道:“余驸马此计尽管不错,然实施起来却极为困难,兵法有云: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若没有火种火源,即便有周瑜火烧赤壁之能,也不切实际,目前安市城防守严密守卫重重,我军将士根本没有机会潜入城中纵火,而能够携带火源的弓弩机,最大的射程也只得五百步开外,即便是将弓弩机运到山上,其弓箭射程也越不过城墙,根本就行不通。”
面对全帐质疑的目光,余长宁却是胸有成竹地自信一笑,侃侃高声道:“李大人,本帅之意并非是派遣军士潜入城中防火,也不是用弓弩机发射火箭,而是另有他法。”
李绩露出了一个困惑之色,问道:“如果不用这两种方法,余元帅如何才能点燃粮囤屋脊?”
余长宁也未直接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不知辽东军中可有猛火油储存?”
李绩显然非常熟悉军务,想也不想便回答道:“有,不过只得百来罐。”
余长宁点头笑道:“百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