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韦贵妃的身影出现在了余长宁的心海之中,对,也只有她有这种本事,运用手段使秋儿背叛武媚,其后再让秋儿偷偷在食物酒菜中下药,造成他和武媚发生苟且之事,如此推测似乎很符合常理。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余长宁凭空猜测的基础上,若是没有证据,一切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以他现在庶民之身想要挑战权倾后宫的贵妃,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调查的关键,还是得从案情本身入手。
想通了此点,余长宁紧皱的眉头这才松泛了些许,他突然想到自己走了这么久也未与苏紫若说上一句话,不禁立即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见他突然止步,苏紫若立即好奇询问。
余长宁转过身来正对着她,笑道:“你陪我走了这么久,我却一直想事情没搭理你,可有生气?”
苏紫若微笑摇头,美目清澈得如同一泓池水:“郎君不理睬紫若,必定是在心中思索大事,紫若帮不上你的忙已感羞愧,岂还能出言打扰?”
余长宁愣了愣,不禁为苏紫若的体贴入微心生感动,伸出手去牵着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他正色道:“待到洗清冤屈,我便娶你过门。”
“嗯。”苏紫若俏脸微微泛红,垂下螓首嗫嚅道,“师叔现在贵为斋主,已经同意让我脱离剑斋,能够跟郎君厮守在一起,紫若真的很高兴。”
余长宁微笑颔首,轻轻地将她涌入怀中,望着街头灯火璀璨流光溢彩,低语道:“回首前尘往事,真如同做梦一般,紫若,我还记得七年前我前去并州的时候,在那个不知名的山洞中,你我……”
余长宁一言未了,苏紫若急忙捂住了他的嘴,佯怒道:“你,快不许说了。”
余长宁抓住她的皓腕,感觉到她的脉搏正在急促跳动着,不禁笑道:“我余长宁连武功也不会,没想到却令紫若你心慌意乱芳心乱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苏紫若轻哼一声垂下纤手,正欲说话,目光突然凝固了。
余长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见欧宁羽与一人顺着长街联袂走来,当看清那人长相,余长宁耳畔哄嗡一声,整个人已是呆住了。
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余长宁,长乐公主美目中立即蓄满了泪珠,快步奔直轻轻一声“驸马”,想要扑入他的怀中却又有些犹豫,只得站在了他的面前。
“长乐……”
低低的一声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余长宁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长乐公主纤细的身子,整个人犹如秋风中的落叶般颤抖不止。
长乐公主心潮奔涌万般相思涌上心头,闭上美目紧紧地靠在余长宁的怀中,眼泪如同断线珍珠般落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长乐公主才离开余长宁的怀中,见欧宁羽和苏紫若都在旁边看着,不禁羞红了脸。
余长宁压下激动难耐的心绪,问道:“公主,你不是已经被陛下软禁了么?如何出来的?”
“这事还得感谢师傅。”长乐公主含笑答了一句,盈盈的目光却没有离开余长宁分毫。
欧宁羽长吁一声道:“面圣之后闲来无事,就去看看长乐,不意见她愁眉不展长颦,心里面满是你这混蛋家伙,所以我就顺便将她带出来见见你。”
即便被欧宁羽骂作了“混蛋”余长宁也是说不出的高兴,大笑拱手道:“多谢欧师,走,我请你们到酒肆中饱餐一顿,聊表谢意。”
不多时,几人找得一家酒肆坐了下来,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长乐公主,余长宁心情说不出的高兴,连连询问公主最近在宫内的情况。
长乐公主夫妻重见,柔情似水含情脉脉,一五一十地将宫中许多琐事对余长宁讲了,特别是涉及爱女奴奴的情况,更是讲得特别细致。
余长宁听得津津有味,握住长乐公主的手笑道:“公主,这段时间害的你为我担惊受怕吃尽苦头,真是幸苦你了。”
长乐公主轻轻一笑,摇头道:“只要见你安然无恙,本宫受些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见余长宁满腔心思都在长乐公主身上,身受现代思想熏陶的欧宁羽微觉吃味,笑着插言道:“好了,你们俩也不要在这里秀恩爱了,长宁,时才我面见陛下,他已经同意重新审理此案,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将所有一切调查清楚。”
“三个月?”余长宁愣了愣,有些咋舌道,“欧师你的面子可真大,以前陛下让我查案,几乎都不会超过七天时间。”
欧宁羽微笑解释道:“我也只是将你说的那些疑点对着陛下重新讲述了一遍而已,陛下本就圣明聪慧,倘若你真的是遭人陷害,那就表明后宫之中并不太平安宁,于情于理,陛下都想调查清楚。”
“那好,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入宫调查案情。”余长宁立即精神百倍。
长乐公主偷偷出宫不能久留,欧宁羽又亲自将她送了回去,余长宁则与苏紫若返回了余府早早休息,准备养足精神应付明日要事。
翌日天刚蒙蒙亮,余长宁与欧宁羽早早来到了玄武门,等待进入皇宫。
望着眼前这座雄阔厚重的城楼,欧宁羽心里面涌出了说不出的感叹,轻声道:“以前只在历史上中听说玄武门之变,没想到我后来竟会成为其中的参与者,所有的血腥厮杀似乎就在眼前,想想真令人觉得感概。”
余长宁悄悄地握住了欧宁羽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柯儿,我与武媚之事现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