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等待良久,眼见长安城已是华灯初上,罗凝终于忍不住了,轻声问道:“这长宁和公主怎么这个时候还没过来?”
与公主在南山别宫相处了三年,余家人早就将她当成了密不可分的家人,再也没有以前那般又敬又畏,公主虽然有时候刁蛮任‘性’,但余家人都深深喜欢上了她善良的秉‘性’,特别是余长静,更是将这位二嫂视为亲姐姐一般。.. 。
闻言,余长致笑嘻嘻地开口道:“姨娘啊,这两夫妻许久没见面,聚在一起自然有很多心里话要讲,咱们何必心急。”
那夜长乐公主已对罗凝吐‘露’了与余长宁假成亲的事情,她苦笑了一下,担心他俩见面第一天就会闹出矛盾,轻叹道:“家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有什么话晚上说难道不可以么?长静,你去将公主和长宁请来。”
“是。”
余长静应了一声,正‘欲’出厅而去,突然画眉疾步而入禀告道:“夫人,公子和公主他们来了。”
罗凝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缓开来,她一甩云袖下令道:“长致、长远、长静,随我到厅‘门’迎接公主。”
三兄妹立即应命,跟在罗凝的身后走了出去。
余长宁和长乐公主穿过月‘门’,来到了前院。
公主长裙拽地莲步悠悠,如‘花’的美‘艳’俏脸‘荡’漾着淡淡的笑意,余长宁则是简单的燕居常服,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显然刚刚沐浴。
眼见姨娘和兄妹出来迎接,余长宁笑着开口道:“刚刚才沐浴完毕,所以不小心来晚了点,恕罪恕罪。”
罗凝还未开口,余长致已是笑‘吟’‘吟’地出言道:“一水扫去旅途风尘,反正是家宴,晚来了便晚来了。”
余长静点头笑道:“大哥说得不错,一家人何须如此讲究!对吧姨娘?”
罗凝微微一笑,突然用探询的目光望向长乐公主,开口道:“公主,你们这么久不见,长宁可有欺负你啊?”
轻轻的一句话,表现出了罗凝对长乐公主的爱护之意。
长乐公主笑着摇头道:“姨娘说笑了,驸马疼爱本宫还来不及,怎会欺负?”
罗凝满意地颔首,继而又怅然一叹道:“这场家宴,罗凝足足等了三年啊!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才盼到,想起前程往事,仿若过眼云烟。”
众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走入大厅一道落座在了正厅八仙桌前。
刚刚坐定,冬梅便指挥新来的丫鬟鱼贯而入端来美酒佳肴,望着她们忙碌的身影,余长宁不由喟然一叹,轻轻开口道:“大嫂她……”一言未了,已是不知道怎样说下去。
罗凝长叹一声道:“长宁,人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梁彩萍她在我们余家最危难的时候,选择离开我们自谋他路,我与长致都尊重她的决定,现在想来,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姨娘说得不错。”余长致亦是点头道:“我们余家乃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大丈夫何患无妻!”
余长宁本想安慰一下大哥,没想到竟听到他这般说话,顿时拍案赞叹道:“好一句大丈夫何患无妻!大哥,我支持你!”
长乐公主扫了余长宁一眼,笑盈盈地开口道:“大哥放心,立下如此大功,想必要不了多久父皇便会赐你们官身,到时候名‘门’淑‘女’,千金小姐还不是任你挑选。”
闻言,余长致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之‘色’,喜声道:“公主,朝廷会赏赐我们余家吗?我们可是呆在南山别宫什么都没做啊?”
长乐公主颔首笑道:“当然,你们为朝廷含辱受冤两年之久,于情于理父皇都会对余家进行一定补偿,虽然不一定是任事职官,但勋爵一定会有的。”
余长致满面憧憬地开口道:“勋爵也不错啊,那是否意味着我以后也可以如那些阔少般带着恶丁招摇过市,偶尔还可以调戏一下路过的小姑娘?”
听到这厮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理想,余长宁差点笑喷了。
“只要你不怕京兆尹衙‘门’的五‘色’大‘棒’,倒可以去试试。”余长静用一副鄙夷的眼神看了余长致一眼,这才展颜笑道:“姨娘,既然大家都坐齐了,家宴可以开始了吧?”
罗凝的视线从余长宁、长乐公主、余长致、余长远、余长静脸上挨个挨个扫过,一时间万般温馨涌上了心头,悠然笑道:“好,家宴开始,大家举起酒杯,让我们同饮一杯。”
话音落点,众人都是一脸感慨地端起了面前酒杯,六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震音,在欢呼声中已是一饮而尽。
饮罢美酒,余长静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哥,快说说你在漠南的风光历史,让我们听听如何?”
余长宁正在沉‘吟’,余长致也是兴奋‘插’言道:“对啊,我听街头王大嫂说,你还与美‘艳’无比的突厥汗王结为了夫妻,当你离开之后,突厥汗王伤心‘欲’绝断箭‘射’情郎,最后泪洒漠南含恨离开,不知是真是假?”
闻言,长乐公主瞥了余长宁一眼,一丝危险的神‘色’从美目中一闪而过。
余长远补充道:“还有还有,听说二哥还与高句丽汉和公主大婚,不知汉和公主现在到哪去呢?”
话音落点,长乐公主原本就有几分‘阴’沉的俏脸,此刻显得更加‘阴’沉了。
罗凝见状不对,立即笑‘吟’‘吟’对圆场道:“长宁身负帝命不能暴‘露’身份,很多时候都只能逢场作戏,现在既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