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点点头,继续说道:“由于濮州、济州两州的黄河堤防都容易决口,所以每州必须有主事官员,本官之意,本官留守濮阳治水大营,负责统筹五州治水以及濮州黄河堤防加固工作,至于济州,就由天子帝婿,鸿胪卿余长宁大人负责,本官也会请旨请陛下加封余大人为治水副总管,统领济州治水。.. 。”
“什么,大人要我统领一州军民抗击洪水?”余长宁顿时惊讶了。
房玄龄正‘色’开口道:“不错,在场诸人除了本官之外,就以余大人官阶最高,而且你的任事能力本官也较为放心,舍你其谁?望余大人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要推辞。”
生平第一次承接如此重担,况且还是关乎着无数人‘性’命的大事,余长宁心里又是担忧又是茫然,不自信地开口道:“可是房大人,下官从来没有治水经验,若是冒然统领治水出现了差错,自己安危‘性’命事小,若危及到万千百姓的生死,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房玄龄捋须沉‘吟’了片刻,皱眉道:“前去济州并非要余大人亲自上堤坝修筑大堤,而是主要在于统筹安排,这样,为了安全起见,本官也请杜军师与余大人一道前往济州,从而协助余大人,你们一正一副一定能相得益彰,确保济州黄河大堤的安危。”
听房玄龄将杜禹英与自己安排在一起,余长宁不由大感郁闷,刚要开口辩驳,没想到杜禹英已是起身领命道:“禹英谨遵大人安排,一定好好的协助余大人。”
咦?她竟然同意与我一起?这杜禹英恨我还来不及,莫非脑子里进水了不成?”
余长宁心里止不住的疑‘惑’,感觉到房玄龄心意已决,也不好推辞,只得拱手领命。
会议结束之前,房玄龄掷地有声地开口道:“诸位同僚,是成是败在此一举,希望大家能够以国家为念,苍生为念,做好此次治水,只要守住堤坝度过洪水,本官一定为大家请功。”
众人立即慨然高声应命。
回到小院,余长宁开始吩咐谢千仇收拾行礼,准备前去济州。
没想到刚刚才安定下来就要离开,谢千仇顿时老大不情愿,轻声嘟哝道:“大人,千仇‘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与府中那些小丫鬟们熟识,说好今下午还一起玩耍哩,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余长宁差点为之气结,好气又好笑地开口道:“让你跟着本驸马乃是为了出谋划策,没想到你却只知道fēng_liú快活,听闻现在濮州还缺乏修建堤坝的民夫,要不本官向房大人推荐一下,让你也去如何?”
谢千仇听得一个‘激’灵,陡然正‘色’道:“我谢千仇堂堂男儿,在家国有难,百姓命危之时,怎会流连忘返于胭脂红粉堆中?大人!不用说了,我一定跟随你前去治水。”
余长宁无奈地一拍额头,对着这厮当真没有半分语言了。
行礼还未收拾完毕,萧锐等四名驸马前来相见。
一见余长宁,萧锐立即拱手道:“余驸马,这次前来治水我等皆是唯你马首是瞻,刚才我已经请示了房大人,我们四位驸马也准备跟随你一道前去济州。”
余长宁正愁找不到帮手,眼见萧锐等人主动请缨,岂有不同意的道理?立即点头笑道:“好,能够有四位驸马的帮助,我想我们这次一定能够很顺利完成房大人‘交’付的任务。”
王敬直笑道:“余驸马说得不错,况且我们还有杜军师出谋划策,一定能够化险为夷,旗开得胜。”
“杜军师……”余长宁面带苦笑地喃喃一句,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在济州刺史赵满志的陪同下,余长宁一行出发前往济州。
柴秀云知道罗瑜与余长宁关系要好,所以特令罗瑜率领一个百骑队跟随余长宁同去,护卫他的安全。
沿着官道一通疾驰,区区百来里路程一天一夜就到。
进入阳谷县县衙,余长宁翻身下马,正在此时杜禹英也是刚刚下了马车,两人目光对视,一时间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余长宁知道两人相处的时间还长,况且房玄龄也希望他俩能够戮力同心,所以示好地拱手笑道:“本官治水经验尚浅,许多事情还有赖军师帮助,请军师不吝指教。”
杜禹英冷冷开口道:“余大人客气了,指教不敢当,禹英答应前来,只是不希望因某些人的无能,从而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这句话几乎是在指着余长宁的鼻子骂,余长宁早已没有了昔年的轻浮,知道重任当前应该以和为贵,淡淡地笑道:“不管军师如何作想,也不管你如何看待余长宁,但公事就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请军师不要在公事中参杂‘私’事的情感,免得影响治水。”
杜禹英面‘色’复杂地看了余长宁半响,朱‘唇’动了动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好”字,这才转身去了。
“她其实还是‘挺’识大体的。”余长宁心头暗暗嘀咕了一句,转头望着萧锐等人,不由大觉无奈。
比起自己,萧锐、王敬直、房遗爱、柴令武四位驸马看样子完全是来参观游览的,今日四人皆是头戴高冠身着华服,一派富贵‘逼’人的名士风范,加之连夜赶路疲惫不堪,从小娇生惯养的几人立即是呼喝赵满志安排客房,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来治水的。
一番折腾后,众人在县衙里安顿了下来,余长宁吩咐休憩了数个时辰,黄昏吃罢晚饭,立即召集众人商议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