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伯饭随即便气急败坏地叫道:“通知所有人上城墙防守!然后将吊桥拉起,把城门关了!”
新罗军在忙碌了半个时辰后,金伯饭方带着手下一群武士走上了城墙。他头顶戴上了铁盔,身上穿着重重的铠甲,腰间跨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右手一直按着剑柄。在城墙上来回巡视着。
看到手下的士兵们都逐渐在城墙的防守位置到位,他方惊魂未定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攻得破我们新罗的首都!庆州是不可能被攻破的!”
金伯饭有此自信也是有原因的。这新罗国的首都庆州三面靠海,一面靠陆,城内有数口清泉,水源不缺。敌人从海上是无法架云梯登城的,顶多在战舰上射些弓箭进行骚扰。而唯一的陆路又是一个长下坡,大型攻城车和投石机等几乎拖不上来,只能架云梯攻城,可这庆州城墙却又特别高,约有近二十丈,别说一般的云梯达不到这样的高度,就算达到了,要攻上城墙也很难。以前高丽和百济强大时,也曾攻到过庆州城下,不过均宣告失败。
而这时,辽东军士兵已经到了城下,离城墙只有一里距离。而让那些新罗的士兵有些奇怪的是,站在前排的辽东军士兵,每人都背着一个很大的黑色皮囊。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
之前,秦琼已经从朴永正那里了解到了新罗的留守兵力,在他们主力进攻百济之后,留守国内的大约还有三万多名士兵,其中驻守庆州的有两万五千人,其他五千多人则分散在新罗境内的各处城池。
驻守庆州的士兵大都是新罗贵族的子弟,好多人从祖上几代开始,就服侍新罗王室,忠诚度和战斗力都较强,新罗国王给他们的待遇也不错,因此对其忠心耿耿,想诱降什么的基本上就不用想了,只有硬攻一条路。
“大家加油吧!咱们争取早点把这庆州攻下来!元帅已经许诺,如能顺利攻克庆州,人人都有重赏!”秦琼和程咬金对属下的士兵鼓劲道。他们正下令将一些攻城器械推到前方来。
而给他们作向导的百济军将领,以前曾在宇文明手下大败的金敏贤,望着面前庆州的高大城墙,实在有些不信地说道:“秦将军、程将军!我知道大隋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军事实力的确强于我百济。不过这庆州城的确易守难攻,且城中又有新罗军两万多人。以前高丽用十万人马都没能攻下庆州。您真的用五万隋军就能攻下来吗?”
程咬金嘿嘿一笑,却是笑而不语。
他随即便命令士兵们将背的黑色皮囊装上了五十架抛射器的绞盘上,并缓缓向城门住推进……
这些抛射器是原来装在隋军水师战舰上的,本是用来向敌方的战舰抛掷引火物用的,射程比一般的投石机还远不少。不过由于隋军主力随杨广撤回中原,这些战舰也就留在了辽东大营。
可辽东的战争显然没有水师的用武之地,这些抛射器就一直闲置在水师战舰甲板上,而这次远征新罗,宇文明便吩咐带上了五十架抛射器。他看中的就是抛射器的射程和精准度远比一般投石机更高。
“秦将军,这些黑色的皮囊中装的是什么东西啊?”金敏贤和金敏崇兄弟俩见秦琼命令士兵将这些抛射器推到离庆州城门约五十丈远的地方,十分疑惑地问道。
对于这种战舰上用的抛射器,百济的战船上也有,但是射程近,作工粗糙,且没有绞盘,因此只能射到二十多丈远。而隋军的这种抛射器,明显工艺水平高出一大截,而且绞盘下还有四个小轮,虽然庆州城门出来是一个长下坡,但士兵们仍然能够很轻松地将其推到离城门不远处。
“两位金将军,你们就看好了!”秦琼微微一笑,然后对身旁的亲兵说道:“传令下去,开始抛射!
这时,只见在抛射器前的隋军士兵转动了绞盘,扯紧了牛筋……待拉到尽头后。在抛射器前的关铃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放!”
只见五十袋皮囊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然后向庆州的城墙上飞去。新罗军的士卒吓了一大跳,以为是什么厉害武器,均小心翼翼地躲避着。
过了一阵后,见这东西没有什么反应,他们才战战兢兢地靠近,观察起落在城墙上的皮囊来。
只见这皮囊袋口系得并不紧,落在城墙上后,袋口就立刻因撞击力而打开了。从里面流出了大量黑色的液体,并发着刺鼻的臭味。
“大家快用纱布蘸了水捂住口鼻,这东西说不定有毒!”金伯饭不愧是新罗太子,见多识广,很快就猜出这黑色的液体必有古怪。
于是,那些武士急忙到城墙下找后勤军需官要纱布,实在找不到纱布的就用麻布,甚至有人撕下了自己的一截袖子捆扎在口鼻处。
而这时,落上城墙的皮囊越来越多,黑色的液体也几乎淌满了整个城门处。它似乎奇滑无比,类似于油污。有不少士兵在城楼上走动都滑倒了。
金伯饭却有些疑惑,因为他发现敌军扔上来的这些皮囊全集中在城门上的这段城墙周围,其他城墙却并没有扔上来。
“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他们以为用这种能散发刺鼻气味的液体就能吓倒我新罗军的勇士吗?”金伯饭暗想道。
“差不多了!”秦琼看了看已经快被染成黑色的庆州城楼,便从自己背后拔出一只箭,然后点着了箭上的火折子。
只听“嗖”的一声,这只火箭带着美丽的火光,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轨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