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红琴拉着傅克玉走近几步,轻声问她:“克玉,这个人,到底哪来的?”
“是城里来的?”傅克玉说。
“他是干什么的?”
“在定阳十中读高中。”
“一个高中生?为什么你带他来找我,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有什么企图?”胡红琴盯紧傅克玉,眼神很是紧张。
傅克玉也只能实话实说:“他对你表弟蒋志伟的死很关心,说要解开其中的谜底。”
“什么呀,我表弟的死,早就有结论了,公安局都公布了,还有什么谜底?再说这个人也只是个高中生,不好好念书,把心思放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上,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胡红琴又恼火又不屑。如果这个人是她亲弟弟,她不骂死他才怪,搞什么嘛。
傅克玉为难地笑笑:“可他就是这么个人。”
胡红琴转而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帮过我的忙。”
“所以你就相信他了,跟着他瞎起哄了?”
“我觉得他也是好意。”傅克玉不知怎么跟胡红琴解释。
“什么好意呀,我觉得他是脑袋进水,你还是劝劝他,快点走吧,别没事找抽了。”胡红琴确实很生气。
“那好,我去劝劝他,还是早点走吧。”
傅克玉向王痴人跑去。
没等傅克玉开口,王痴人主动发话:“好吧,我们走。”
王痴人让傅克玉坐上后架,他用力一蹬骑动自行车。走了一段路,傅克玉才茫然地问:“你跟她说了一大堆,我却一点也听不懂。”
“只要她懂就行了。”王痴人说。
“她懂吗?”
“当然懂。”
傅克玉问:“你向她提到了一个叫包裹的,是个什么人?”
“她在广东打工时认识的一个男人。”王痴人说。
“是男朋友吗?”傅克玉问。
“算是吧。”
傅克玉有点奇怪:“那她怎么会想不起来?”
王痴人冷笑道:“她在装傻,她已经意识到,蒋志伟的死跟这个人有关系。”
“啊……”傅克玉十分震惊,不由自主地抱紧王痴人的腰。“怎么有关系?”
“别急,自然会有结果。”王痴人说,“不过,要得出结论,我们得出趟差了。”
“去哪里,广东吗?”
“不是,新阳。”
新阳市与定阳市相邻,乘公交车也就两个小时。
傅克玉忙问:“你是说,这个人在新阳?”
“他就是新阳人。”
“你要去找他?”
“对,你跟我一起去,愿意吗?”王痴人试探地问。
“好哇,我当然愿意。”傅克玉满口答应,又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来去要花钱的,我身上没有钱,先让我回家跟爸妈要一点吧。”
“不用不用,”王痴人连忙说,“上次我拿了你爸妈两千块,没有用完,还结余三百块,够我们走一趟了。”
“那是你的报酬,应该由你自己花,我要是跟你一起去,我也得负担自己的费用嘛。”傅克玉颇觉过意不去。
“哎哎,咱俩谁跟谁呀,还客气什么,我这钱,就是你家的钱,大家一起花吧。”王痴人爽快地说。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了长途汽车站。王痴人将自行车寄存好,就在售票窗口买了两张汽车票,和傅克玉乘上前往新阳的班车。
汽车在新阳长途车站停下,王痴人和傅克玉下了车,又乘上通往一个叫檀涧的镇子的公交车。
一个小时后,他们已身处檀涧镇的车站了。
“现在怎么办?”傅克玉问道。
“给那个包裹打个电话。”王痴人说。
“可是你知道他的号码吗?”
王痴人拿出放在兜里的那个旧手机:“他的号码,就在这个手机里。”
“可是手机沉在水里那么长时间,早就坏掉了,你怎么能拉出那个号码?”
王痴人卸下手机电池板,从里抽出手机卡,扬了扬说:“这些号码都存在卡上,虽然卡浸了水但不会损坏的。”他又把自己的手机卸下电池板,抽出自己的卡,把这个卡插入,再安上电池,用自己的手机查上面储存的号码,很快就找到了。
“瞧瞧,这个号码,名字就打着包裹,明明是胡红琴自己存的,却硬说她不知道谁叫包裹,真是太欺我无能了。”
“那你就用这个卡打他的手机吗?”
“对,就用这个号码,不过,这个电话由你来打。”
“为什么叫我打呢?”傅克玉不解。
王痴人朝她眨眨眼,“因为,你是女的。”
傅克玉恍然大悟,“哦,你的意思,让他以为,我就是红琴姐?”
“没错,如果是我打,他一听是男的,就会起疑心,可能不愿意前来见面。”
“原来,你把我叫上一起来,实际上早有打算,就为了这个呀?”傅克玉算彻底明白了。
王痴人哈哈笑了,连忙说:“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你主动找我,问我蒋志伟的死有没有什么名堂,你也得跟我一起来解开这个谜嘛。”
“哎对对,我把这一点给忘了,确实是我先给你发短信,找你问这件事的,现在你就在努力解开这个谜,我是应该出力的。”傅克玉接过手机,又问,“我该怎么说?”
“打通以后,你就叫他到车站来见个面。”
傅克玉拨打那个号码。
很快手机通了,里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喂,小研,是你吗?”
傅克玉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