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说:“去后院跪着,我等会儿过来!”
随后等人都散去了,苏瑾才无奈地说:“迟吉,你让人家文昌说句话,别憋着气等会给闷晕了。”
迟吉这才让在了一边,伸着手说:“文昌仙君您请!”
文昌理了理衣襟,刚才被迟吉一直挤着,让他此时有一些失礼,等整理好了之后才转过来,走到苏瑾面前,说:”承聿仙君,要紧事!“
看着平时都淡然自若的文昌一脸急色,苏瑾的左眼皮就一直在跳,他想莫不是真出了大事。
于是一把盖在迟吉正准备窃听的脸上,说:“你别进来。”随后就引了文昌一同进到殿内。
苏瑾没让人安排茶水前来招待,他自己正急的头上冒烟,生平第一次知道热锅上的蚂蚁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于是说:“文昌,咱废话不多说了,你也看到了我招摇山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处理,有什么要紧事也得等到我处理完之后才能插手了。”
文昌十分明了的点了点头,长话短说:“此次前来,是因为当初比翼族三场比武时,君明与您的约定的条件。”
苏瑾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当初到底是约定了什么条件,比翼族的三场比武他到还是有些印象,只是这陈谷子烂芝麻的破旧事,今日拿出来说道,这也太不会挑时候了。
他的宝贝徒弟此时太下落不明,这君明老人家现在当他吃饱了撑着,闲着没事干吗。
可是秉着仙者对东岳大帝的尊敬,他还是耐着性子,不耻下问道:“所以现在君明是想要来兑现那所谓的条件了?”
文昌的眉毛轻轻地皱了一下,几乎是面不改色。这位叫南栀的姑娘不是承聿仙君心心念念的人吗?怎么现在探听找寻到下落了,承聿仙君看上去倒是情绪不高啊!
“是是是,当时君明答应您帮您找寻南栀姑娘的残魂或者转世,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有了苗头。”
南栀。
这两个字凭空出现在苏瑾耳中,在耳边回荡着,苟延残喘般在心底死不停歇,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
所有的情绪都因为这两个字停滞住了,连呼吸都变得清浅而缓慢,他似乎想要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同时又想要再问一遍文昌,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了那个懦弱、胆怯、腼腆、稚嫩的苏瑾。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却又畏缩不前害怕这不过是浮空一梦。
太多次太多次,他经历了太多次的失望与悲伤,交错成密密麻麻的网,往心口最鲜活最热烈的地方包裹住,不让哪里的懦弱和胆怯流露出一点来,他变得强大,变得果断,变得不懂人情世故,变得心狠手辣,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可是当听到那两个字,总觉得心底的那块地方就会柔软下来,眼神也会柔软下来,握不住三尺的重剑也撑不起肃杀的气场,唯独是温柔而又平和的。
那是南栀的苏瑾。
他顿了好一会儿,文昌看他的眼里终于是有了点神色,于是这才缓缓说出下一句。
“而现如今南栀姑娘的转世,是……”他说到这,就犹豫了许久。
苏瑾催促道:“你快说啊,在哪儿?谁?”
文昌这才硬着头皮说:“是您的徒弟,黎策。”
苏瑾当场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