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月里李燚倒是没有再度出现,洛松花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
洛松花想,那段虽短暂却无比珍贵的情谊,应该就是这样连告别仪式都没有的无奈结束了。
可不在现实中出现的李燚,反到成了洛松花脑子里的常客。
洛松花每到一处会莫名其妙的想起李燚,想起在一起的点滴。
这让洛松花很苦恼,因为那些让洛松花曾经觉得好玩的,可乐的地方,如今已变得极没有意思。
因为这儿洛松花便有些恼恨李燚了,陈世昱剥夺了她大部分的乐趣,仅剩的这么一小部分乐趣,如今又被李燚夺走了。
晚上九点钟不到,意兴阑珊百无聊赖的洛松花,从只争朝夕慢摇吧里出来,迷茫而失落的站在大门口,一时不知道该去哪儿?
里面的喧嚣洛松花受不了,街路上的冷清洛松花受不了,住所内的压抑洛松花受不了,洛松花觉得再也受不了这样的世界和人生了。
洛松花张开嘴,大口的抽吸着冷空气,让冷气进入体内震压那些暴戾的,欲毁掉周遭一切的危险因子。
洛松花觉得管理和控制情绪的能力亟待提高,甚至想是否该去看心理医生。
洛松花明白几年来的压抑生活,已让她变成一个内心脆弱又暴躁的人,如果再不改变生活现状,某一天会疯掉,但陈世昱又岂能容得她改变!
许久洛松花的情绪才归于平静,她缓慢的走向停车位,脑子里不由自主闪现了那晚李燚拉着她跑出迪吧大门,奔向车子的场景。
于是她缓缓的伸出了左手,她记得那一晚李燚便是拉着她这只手奔跑的,又将手臂抬起半握了,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模拟那晚这只手放在李燚手中的形状。
之后慢慢的跑起来,并一点点加快速度,她没有跑向自己的车,而是绕着空旷的停车场一圈圈奔跑。
越跑越快。
越跑越快。
洛松花感到一阵心塞,她很难过,却又不知道该难过的是什么。
于是她一遍遍的对自己说:你虽与野草同样卑贱,却也与野草同样顽强,所以不要难过,坚强起来。
忽然洛松花感觉左手触到了某样东西,虽然那半握了的手型没有改变,但那之上被覆了层温暖与力量。
洛松花将头转向了左侧,看到了李燚的脸。
便对着那张脸笑了笑,之后又将头回正继续奔跑。
想着自己是有多么热爱李燚啊,热爱到出现了幻觉。
幻想出李燚的身形与样貌,幻想出李燚陪在她身边一起奔跑,幻想出李燚那只真实的带了温度与力量的手……
洛松花想到此放慢了脚步,越来越慢直至停止不前。
面上的微笑渐渐淡去,直至冰冷如霜。
洛松花甩开李燚的手,冷声质问李燚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燚看着洛松花很不友好的表情,听着很不友好的语气却不恼,重新拉了洛松花的手。
我有事情和你说,我们去你车里。
随即不容争辩的拖拽着洛松花走向了她的车。
洛松花不肯交出钥匙也难不倒李燚,李燚很清楚洛松花钥匙所放的地方。
直接从衣服口袋内取了打开车门,将洛松花塞至副驾驶座位,强行将安全带为洛松花系上,之后自己绕到驾驶位坐定,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车子直开到石子路的街心花园口停下。
李燚没有下车的打算,车门仍是锁死的,洛松花也下不去。
这一带的光线昏暗,有些像李燚现在的脸色,半明半暗的让人琢磨不透。
接着李燚便开始在洛松花措不及防下提问。
一个月没见,有没有想我?
洛松花没有言语,只摇了摇头。
一个月没见,有没有担心我?
洛松花仍是不开口,机械的摇头。
一个月没见,觉得我会就此消失吗?
洛松花又摇头。
李燚看着洛松花离魂梦游的样子,嗤笑一声。
感谢你对我有信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李燚这样说洛松花意识到失误,忙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又说别再闹了。
是我闹还是你闹,明明已经喜欢上我,爱上我,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
我会喜欢你,开玩笑!
洛松花强自镇定的说。
李燚脾气仍是很好,听了洛松花的回答也不生气,还笑着说。
我觉着演员的职业挺适合你的,你的表演总是这般到位,若不是我这些日子常在不经意间撞见你,今天又要被你骗过去。
撞见我?洛松花很是疑惑,她不记得这段日子有遇到李燚。
李燚也不解释,像背书般平平的开了口。
上周四十一时,你独自去了兆麟公园,在公园东南角的长椅上坐了一刻钟,那处长椅我们曾经一起坐过。
上周二九点半,你进了索菲亚教堂旁的省美术馆,在里面逗留了差不多一天,我们曾经两次在那儿看过展览。
再上一周的周五,你开车去了金上京历史博物馆,回来的时候特意绕行至果戈里大街,在那买了两根雪糕,并在秋林里买了一根红肠。
我记得这也正是我们去博物馆参观回来返城的路线,那会儿我们都有些渴也有点饿,便很有创意的决定雪糕配红肠来吃,事后又担心对方拉肚子,第二天见面问对方的第一句话便是:昨晚你拉肚子没?
十天前你去波曼吃饭,坐的位置是我们曾经坐过的,点的菜品也是我们当时一起吃